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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他這般拘束,反而笑了起來,「你看著寫吧,我就喜歡看人寫字。」
書生只覺得那笑容彷彿有種魔力,勾得他魂魄都有些飄飄然了。
回過神來,才赧然地撓了撓鬢角,重新落座,往破舊的硯臺上又添了些水,慢慢地磨濃了墨汁,這才提筆蘸墨一筆一畫地寫了起來。
鳶眉不錯眼地盯著他的手看,見一個個字流暢地從他那雙修長的手寫了出來,胸前自然也舒暢了不少。
來賢見她盯著那書生不放,又要慷慨解囊,心頭直為郎主鳴不平,又透著手中物的罅隙盯著他們倆,以防他們私相授受,白讓郎主掃了臉。
書生在寫,鳶眉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我瞧著郎君文采斐然,不知考了幾名?」
書生手中的毛筆頓了一下,慚愧道,「才三甲六名。」
鳶眉沒想到竟還是個進士!瞳孔一下子便震動了起來。
「三甲六名,這是多少人做夢都求不來的,郎君怎麼這般妄自菲薄?依我看,郎君日後必有一番大作為。」
書生臉上的紅暈更是一直蔓延到脖子裡,也不敢對上她的眼神,只抿了抿唇道,「承小娘子吉言。」
身後的來賢嘴差點歪到天上去。
什麼?就一個落魄進士,便值當她這般纏著噓寒問暖的,郎主當年一舉奪魁打馬遊街的盛況她都沒見過呢,倘若見了,又怎可能對他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依他看,這江娘子就是瞎了眼!
過了會,書生終於寫完了十對春聯,鳶眉便掏出十兩銀子放到他攤面上,而後把那十對卷得整齊的春聯又一股腦地往來賢身上堆了上去。
來賢小聲抱怨道,「小娘子,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回了?」
鳶眉回首看了他一眼,見他被手中的物品淹沒,也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不過心頭到底好受些,於是鬆了口道,「那這就回吧。」
於是兩人掉頭往回走。
鳶眉沉吟道:「對了,來賢,方才的事,你可一句話都不準跟郎主提起,你可省的?」
來賢心頭猶豫,一時沒顧得上回應。
她又解釋道,「郎主這個人,你也省的,他一向是多心,我怕他知道了會誤會什麼。」
來賢心道,她竟還怕誤會?將才她的眼就差點黏在那書生身上了!
不過這話是不能說的,他已經見識到她的狡猾了,郎主離開前也特地吩咐了,她的話聽一半信一半就行了。
於是他笑著回道:「小娘子不必擔心,小的絕對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鳶眉也滿意地翹起了唇角。
她知道來賢這張嘴向來管不住,也不是真要他守住什麼秘密,其實這也沒什麼,不過她想探一下他裴疏晏的底線罷了。
回到宅子,她便吩咐來賢換上春聯,又剪了些窗花貼在窗上,還在園子裡掛上一串紅燈籠。
她向來是個懂得尋歡作樂的人,就算一個人也不自苦,這些喜慶的儀式是一樣都不少,在她精心的佈置下,也營造出一副熱鬧的景象。
暮色降臨,她便讓人在花廳支起了古董羹,除了張叔張嬸,敏芳和來賢也被特准在下首坐下,熱騰騰的銅鍋咕嚕咕嚕冒著大泡,奶白色的魚湯放了白菜和豆腐,清甜暖胃,一碗下肚,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談天說地吃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各自收了手。因是大節,鳶眉便多喝了幾杯酒,這會子臉頰上浮著一層淡淡的紅暈,也有些不勝酒力了,然而她的興致還出奇的好,從袖籠裡掏出利是來,散財童子般的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