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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很有可能會做駙馬。」
婢女頓時瞭然:「小姐是不是想說,公主選中了他,為何又容不下他的脾性?」
楚棲桐秀眉微蹙:「有些念頭難以自圓其說。公主若是容不得林公子初入春和樓,怎的能容下先頭那位蘇蘇?」
「那怎麼一樣?」婢女脫口道,「蘇蘇姑娘是紅倌兒,輕白姑娘是清倌兒,是身子乾淨或許身家也乾淨的女子。況且,只一個清倌兒春和樓就敢開一千兩瞧一眼的高價,可見容顏非比尋常。這樣美到極致又清清白白的女子,可不得讓人心生忌憚。」
是啊,極美。
楚棲桐默然一嘆,忽的懂了。
為何八公主想見一見輕白姑娘的臉,為何又那麼巧樂者與舞姬如此多,偏偏輕白姑娘失足落水?
楚棲桐想起那夜,她和公主還有林霽塵三人站在濟世堂外,看著大火爆燃。
林霽塵若真對那位輕白姑娘用了心,眼睜睜看著她被活活燒死,何其殘忍。
殘忍?這樣的詞用在一個如太陽般明媚的小女孩身上,楚棲桐怎麼想都覺得違和。
「小姐?」
婢女看她面上血色消退,忙推了推她。隱於心底的話,到底傾倒而出。
「小姐,不管您怎麼想,可是不能當著公主的面提上半句。如今,您還不是太子妃,既算您做了太子妃,卻也萬萬不能得罪公主。那可是陛下和淑妃娘娘,甚至幾位殿下都嬌寵著的小公主啊!」
「再者說,就算這些真與公主相關又如何,堂堂公主看不慣一個清倌兒,殺了怎麼了?」
「況且這件事未必真與公主有關,就像您將來要做太子妃,有誰礙了您的事,或許不需您開口,奴婢也會想法子給您解決。」
楚棲桐沉沉道:「我明白。」
她只是不善以惡意揣測別人,忽然起了念,自個嚇了自個一跳。
末了,終歸真相不明,不必放在心上。
且如丫頭所說,公主當真如此行事又如何,她便偏向一個陌生女子,不與公主相交了嗎?
小女孩,些許任性吧!
……
梵音殿內。
楚驚春扶著司予先行跪在蒲團上,她自己方才跪下,虔誠叩首,燃了香添了香油錢,又將備好的佛經送上。
自梵音殿而出,轉向殿後禪房做短暫的休憩時,司予的臉色已好上許多。
聽雙和煙蘭照舊守在門口,楚驚春為司予倒了碗茶,送到她手中方道:「沒成想,今日會遇見楚家兄妹。抱歉。」
「我既活著,早晚都會遇見。」司予那股子難堪已緩和許多,「只是不知,你竟然也認得他們?」
楚庭舟叫她時,稱作「何小姐」。司予從不知,眼前的女子原來姓何。
楚驚春淡聲道:「我不識得那位小姐,那位公子……許久之前見過。」
如今再度相遇,當真是剛剛好。
太早了,恐叫人覺得別有用心。太晚了,只怕不得用。
「你可知那位公子是什麼身份?」
楚驚春想了想:「從前見他時,見他身著鎧甲氣度凜然,許是軍中之人吧!」
司予壓低了聲音,正色道:「他是禁衛軍副統領,輕白,你若是要做什麼事,他或許能幫你。」
楚驚春似聽了什麼笑話,忙的推阻:「一面之緣,不做這些妄想。」
然她坦坦蕩蕩說著不做妄想,卻是悄然起身,腳步極輕地走向那擱著木板衣櫃的地方,又以極輕的力道將門板拉開。
司予一臉詫異地看著她,看著她鑽入那衣櫃,開啟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