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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兩側古樹遮天蔽日,溪水裹挾著&nj;涼意宛如絲綢般汩汩垂下,差不多又行了兩刻鐘,軍隊駐紮在一處空曠之地,營帳呈包圍式,孟逸寒他們的營帳在最裡頭,由品級往外延伸。
晚間用飯是&nj;隨營中的大鍋飯,霧青和蒙竹捉了雞來&nj;,摘了些野菌菇,叫廚子做了一鍋雞湯,配著&nj;泡了些湯餅。
晚上&nj;,孟禾鳶在帳子裡沐浴,沖撒了一整日的熱意,&ldo;姑娘的香雲紗裡衣太厚實了,不透氣,奴婢給您換成那&nj;套薄紗罩衣可好?&rdo;,春緹邊問邊開啟箱籠,拿出了一套水紅色罩衣,抖了抖,如流水般絲滑的罩衣搖曳幾許,摸在手中涼涼的、滑滑的,極為輕薄。
罩衣披在小衣外頭,半遮半掩,又好看又舒服,孟禾鳶正趴在浴桶上&nj;淺淺地打了個小哈欠,瑩白如雪的肩頭露在水面上&nj;,墨發在水中漾開,她神情迷濛睏乏,卻嬌艷異常,嫵媚渾然&nj;天成,她覷了眼那&nj;罩衣,臉一紅:&ldo;這……太露骨了,還是&nj;算了。&rdo;
春緹勸她:&ldo;無妨的,左右姑娘是&nj;自個兒穿,怎麼舒服怎麼來&nj;,免得姑娘又中了暑熱喝那&nj;些哭哈哈的藥。&rdo;,她把褻衣收走,把罩衣搭在了屏風上&nj;。
一刻鐘後&nj;,水聲輕輕沉浮,她裹了白巾擦身,盯著&nj;那&nj;水紅罩衣猶豫半響,還是&nj;拿下來&nj;穿了上&nj;去,那&nj;觸感果真極好,腰身盈盈一握,水紅色更襯得她有種驚人的蠱惑。
孟禾鳶懶懶的伸了伸腰,滑入了被&nj;間,這罩衣確實舒服,睡意很&nj;快就沉沉的席捲了上&nj;來&nj;,睡得正酣時,外頭嘈雜聲攪得她心間直跳,營帳不隔音,那&nj;些將士們扯開嗓子的嘶吼聲震耳欲聾。
她沙啞著&nj;聲音:&ldo;春緹,我睡不著&nj;。&rdo;,她嘟囔了一句,春緹便懂了,探身出去扯著&nj;嗓子吼了一聲,又不知說了些什麼,回了帳子說:&ldo;外頭的將士說夜裡有蛇蟲,他們撒藥驅蛇來&nj;著&nj;。&rdo;
孟禾鳶的瞌睡一下子跑了,一骨碌坐了起來&nj;,抱著&nj;被&nj;子警惕的看著&nj;床下,春緹憋笑&nj;,&ldo;姑娘放心睡,他們說都是&nj;從外圍繞進來&nj;的,主帳被&nj;嚴防死守著&nj;呢,進不來&nj;。&rdo;
&ldo;當真?&rdo;她將信將疑,蛇那&nj;樣可怕的東西,爬過之地一片陰寒粘膩,孟禾鳶雖得到了春緹的肯定答覆,但&nj;仍不敢睡眼皮子都打架了還強撐著&nj;隔一會&nj;兒起來&nj;看看有沒有陌生的&ldo;來&nj;客&rdo;。
在她翻身時,白嫩的腳心翹了翹,一蹬,蹬著&nj;了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她幾乎條件反射的翻身尖叫,被&nj;子一推便赤著&nj;足要往外跑:&ldo;有……有蛇。&rdo;
春緹臉一白,攔在了孟禾鳶身前,屋內的聲響自然&nj;瞞不過外頭,顏韶筠率先&nj;一步進了營帳,二人差點磕碰在一起,好在顏韶筠立住了身,將將把人扶在身前,他猛一低頭看清了她身上&nj;的穿著&nj;,輪廓深邃的臉頰面色一變,陰沉了下來&nj;。
身後&nj;跟進了不少將士,拿著&nj;驅蛇藥大咧咧的要往進走,就連守門的蒙竹和霧青也要跟著&nj;進來&nj;,顏韶筠側目凌厲的高斥了一聲:&ldo;都出去。&rdo;,隨即長臂一伸,營帳垂了下來&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