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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頑皮又機靈的小孫子一鬧,杜欣精神好了些,臉色也和緩起來,謝荏也沒細問是什麼事。該讓她知道的婆母從不會瞞著,不該讓她知道的,多嘴去問也問不出來,白叫人心煩。
「去安遠侯府的人可回來了?」杜欣眉頭舒展開以後便想起了外甥女。
謝荏一邊回一邊讓人去把春霽和李媽媽喊進來。
兩個人進了屋行禮問安,又把沐清溪說的話一字不錯地回了。杜欣聽完便讓人下去,自己又忍不住嘆氣。
謝荏見狀讓人把官哥兒抱下去,自己則留下來開解,「清溪妹妹聰明伶俐,必然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娘不必太過憂心。」
杜欣搖搖頭,「她再聰明輩分上吃著虧呢,那府裡一個兩個的身份壓下來她就是再有理也得受著。」停了一停,又罵了一句,「倚老賣老!」
謝荏聞弦知意,這怕不只是因為沐清溪了。
「娘說的是,不過在兒媳看來也不必過於在意,『倚老賣老』不過是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倚仗,只剩下個『老』字能做文章,細究起來倒叫人覺得可憐可笑。」謝荏笑著說道。
杜欣聽得心底一動,連帶著心頭那股子鬱氣也散了不少,「你說的是,不過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總不能因為她可憐便要事事讓著她。咱們可憐她,她未必肯領情。可憐的多了,她還以為是理所當然。」說到後面又帶了點火氣。
這下子謝荏驚訝了,往常婆母從那邊回來也常常生氣,但是極少在她面前如此外露,多是開解幾句就過去了,這次怎麼氣成這樣?那邊到底說了還是做了什麼?
杜欣心頭悶得很,索性也不瞞著了,「你當我為什麼生氣?你那好祖母心疼咱們娘倆辛苦,怕府裡伺候的人不夠使喚,想要給咱們派幾個幫手過來呢!」嗤笑一聲,既不屑又覺得噁心。
謝荏何等聰明,立刻聽出話外之意。這可真是……叫人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懷寧侯府的情形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又叫人一言難盡。
老侯爺有兩位妻子,原配嫡妻出身江南大族,知書達禮,德言容工無一不佳。兩人婚後琴瑟和諧,恩愛不疑。這位原配夫人育有兩子三女,惟有現在的懷寧侯和已經出嫁的大姑奶奶立住了。原配夫人生小女兒的時候傷了身子,之後一兒兩女接連病逝,倍受打擊之下一病不起,撒手去了。
老侯爺的母親不忍心兒子終日鬱鬱寡歡,便做主為他續弦娶了繼妻,也就是現在懷寧侯府的老夫人。只可惜老侯爺放不下嫡妻,新夫人進門不過三年老侯爺便去了,幸而那時現在的懷寧侯已經長成,挑起了侯府的擔子,才沒讓侯府沒落。
原本繼子贍養後母也是常事,懷寧侯為人溫和疏闊,對後母一向尊敬。老夫人惟有這麼個繼子可以依靠,一開始也算是平安相安無事。
壞就壞在,老侯爺去世後兩個月,老夫人被診出懷了身孕。懷寧侯一開始覺得是好事,若是個妹妹好好養著當女兒嫁了。若是個弟弟,兩人歲數差得多,也礙不著他什麼,父親多一分香火是好事。
可老夫人自從懷上孩子以後性子卻變得奇怪起來,明裡暗裡地懷疑懷寧侯要謀害她腹中的孩子,整日裡生事,攪得侯府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懷寧侯無法,只好答應讓繼母另居別院,為了避嫌,一應服侍的人他全不插手,都由繼母自己做主安排。
老夫人搬到別院裡才安生了下來,不過還是不許侯府裡的人探視。孩子生下來是個兒子,老夫人不急著回侯府。可懷寧侯身為兒子不奉養繼母實在說不過去,當時京裡已經有不好聽的傳言了,無非是懷寧侯苛待繼母之類。
最後三請四請,直到孩子長到八歲上,老夫人才帶著兒子回到侯府,懷寧侯也才第一次見到這個異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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