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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溪忙道不用,沒見壞其實也算好訊息了。沐清歡從小吃藥,杜氏在的時候這份例是單獨算的,並不算在三房的份例裡,等於是原有的份例之外給三房的補貼。以前徐氏就沒少拿這個說事兒,想必徐氏掌家之後三叔和三嬸提出分家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沐殷氏也沒跟她推辭,沐清歡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不禁風了,春秋還好,冬夏時節她是根本不敢放她出屋的,就怕一個不經心生了病讓女兒再受折磨。
兩人說了會話,看著天色不早,沐殷氏吩咐人把宵夜端來,一碗清粥,兩樣酸甜口的點心。沐清溪從午間開始就沒吃什麼東西,卻並不覺得餓。她心裡存著事,一點胃口也沒有,可是在沐殷氏關愛的目光中又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勉強用了一點。
吃完後,沐殷氏見她有些懨懨的便起身告辭,又讓底下人好生照顧著。
沐清溪躺在床上,明明覺得疲憊至極,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三嬸臨走之前欲言又止,應該是擔心她想不開。
怎麼會呢?前世發生那種事她都活著撐過來了,這輩子更不會輕易尋死。
更漏聲一滴一滴地響著,她忽然間掀開被褥,披衣起床走到了妝鏡前。琉璃和春棠被她嚇了一跳,連忙來問。
她定定地看著鏡子。
銅鏡裡映出個纖細窈窕的身影,水杏眼,朧月眉,膚白如脂,眸光似水。
沐清溪看著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琉璃和春棠擔憂地看著自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風霽堂花廳裡。
智空品著上好的廬山雲霧茶,再次感嘆果然好東西還是在民間,在商人手裡。像這樣的廬山雲霧茶他敢說一年也不過出個幾斤,越是稀少越不會作為貢品,否則今年有了明年沒了,今年多了明年少了,那都是罪過。
沐家三爺不聲不響地能把生意做到這個份上也是能耐。單憑這他就不能小看,何況他還想收沐三爺的侄女兒做徒弟。
趙璟甩手走人了,他可不能就這麼半途而廢。
智空有時候實在看不懂趙璟在想什麼,說他手握軍權,野心勃勃,可皇帝說讓他留京他就留京了,還三天兩頭往寶嚴寺跑,搞得全京城的人都以為這位王爺轉了性兒要修佛。說他淡泊名利,閒雲野鶴,可他在趙璟的眼皮子底下接近沐清溪,趙璟也沒阻攔。
龍困淺灘。
沒有水,龍還怎麼行雲布雨?怎麼執掌乾坤?怎麼……定鼎九州?
到現在他都捉摸不透趙璟對他的話有幾分信幾分不信。
若說三年前他還能猜到一點,三年沙場征伐歷練,他是越來越不露聲色了。
「三叔,您找我?」
沐清溪走進花廳,只見座上除了三叔以外還有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是你!」既驚且喜。
沐驌剛想為沐清溪介紹,沒想到侄女兒看起來好像認識智空大師,他看看智空和尚,又看看沐清溪,「清溪,你們認識?」
沐清溪點點頭上前幾步,「三叔,我在越中時見過這位大師。」她前幾天還在想智空何時能到,想不到竟然在三叔府上見到了。
智空察覺到沐清溪看他的眼神,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覺又起來了。通常說來,對於陌生人,人總會有戒心。即便是和尚,哪怕是名滿天下的高僧,也不會例外,怎麼這小姑娘打從初見起就看著像是很信任他的樣子,一點戒心都沒有?
「阿彌陀佛,施主,我們又見面了。」智空雙手合十還禮。
沐清溪見沐驌還一臉不解,便將在蘭溪村智空上門化緣的事說與他聽。
然後智空就發現,小姑娘話音落後沐三爺看他的眼神瞬間變了。
怎麼說呢,就是原本看他是帶著幾分尊敬和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