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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完全不懂規則的人講規則何異於雞同鴨講?
他這一盤棋下的,比戰場上對著十倍於己的敵軍還累。
沐清溪才不管他累不累呢,智空終於回來了,她終於不用再對著景王那張冷臉了,簡直開心地連客兒塞了一嘴的點心都可以不管了!
小糰子鼓著腮幫子把最後一個點心嚼碎嚥下去,完了舔舔嘴,唔,一點都不好吃。頂多再吃個盤他就不想吃了。
「大師可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沐清溪催促。
今天是他們約定好的第一次為客兒行針的日子,所以沐清溪才特地帶著客兒過來。
智空順勢把話題接過來,「準備好了,藥材都在了,勞煩景王迴避一二,和尚要給小施主看病。」後半句是對趙璟說的。
趙璟自然不會有異議,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只是臨出去之前目光有意無意地往沐清溪身上放了放。
白色繃帶纏住的手臂依然有些刺眼,不過小姑娘現在完全沉浸在為侄兒治病的歡喜中,就算是送他走也送的十分不走心。趙璟到底沒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
等他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沐清溪才一手抱過客兒,把「不會疼,不能亂動……」之類的話重複了一遍。
「要早點治好,客兒才能早點跟姑娘回家,所以客兒要聽話對不對?」
小糰子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彷彿準備英勇奔赴戰場的將士,「嗯!」
智空拿出隨身的銀針浸入酒中,手上不停,為客兒脫去衣衫。那塊青紫的地方格外與眾不同,與旁邊白皙柔嫩的肌膚格格不入,一看便知不健康。
智空試探著按壓,卻發現客兒並沒有驚叫,看來情況比他預計的要好。
沐清溪在一旁熟練地打下手,前世她曾經隨智空下山救治遭了瘟病的村子,這一手默契就是當時練出來的。
然後智空就發現,無論自己需要什麼,沐清溪總能第一時間領會並精準地找到遞給他。不禁心下感嘆:這麼好的徒弟,不收真是太可惜了啊!
陳相昀百無聊賴地一個人在寺裡晃悠,不由得苦笑連連,表妹去找智空大師,殷茵在佛前念經,殷兄則被無悲大師請去飲茶,明明是他們請他過來的,結果來了以後一個個都沒了人影,真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幸而寶嚴寺經過歷代擴建,風景極好,認真逛起來,逛個三天三夜都未必重樣。
廣清禪房外這處就不錯,院子裡種了成片的木蘭,葉子未長,花卻開得正好。一朵朵白色的花瓣淡雅清幽,遠遠望去,成片的花海如雲如霧。山上寒冷,花期要比山下晚了些時日,山下的木蘭此時早已花瓣凋零枝葉成蔭了。
信步走著,前方竟然傳來一陣人聲,陳相昀不欲聽別人家的牆角,遂選了個岔路走過去。誰知,那聲音竟然漸行漸近,竟是跟他走到一條路上來了。
陳相昀下意識地想往樹叢後面躲,才要舉步,忽覺好笑,他本是信信步閒遊至此,若是躲了開去才顯得刻意。於是,仍舊沿著原路走,不多時便跟前面的人打了照面。
兩個人。一個小沙彌,穿著褐黃色的僧袍。另一個卻臉戴面具,頭戴兜帽,全身裹在一席玄色的披風中,看不清面貌。
「陳施主。」小沙彌見了陳相昀雙手合十道。
這小沙彌是無悲大師身邊的,他曾見過,還有印象。能讓他引領的客人想來定是無悲大師的十分看重的客人。
陳相昀點點頭,也不多問,主動讓了一步,請對方先行。
等了一會兒面前的人卻不動,小沙彌和陳相昀齊齊看過去,只見面具人看著陳相昀的方向似乎有些出神。待察覺了他們的目光才回過神,朝著陳相昀一點頭,與他擦身而過。
陳相昀總覺得有什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