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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卿在何處?」
「回皇上,殿下正在書房練字。」管家額頭冒汗。
「哦?身體可大好了?不必驚動他,朕親自去看看。」承安帝擺手阻止管家讓人通報的動作,自己大步朝景王府書房走去。這座王府他來過數次,地形熟悉得很,無需人帶路便順利找到了書房所在。
而此時書房裡,趙璟和沐清溪正在作畫。都是著涼風寒,沐清溪躺在床上養了三天便痊癒,可趙璟這個平日裡不生病的人一生起病來竟然拖拖拉拉到現在都沒好利索,常常是今日見了好,明日又反覆。太醫院的老太醫也沒辦法,只說是平日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總是好的慢些,只能慢慢調養。
沐清溪本來沒想來看他,那天被錦繡提點了以後就下定決心要遠著他,可誰知景王殿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最擅長攻心之道。今天讓龍一帶著點心上門,明天又讓管家帶著綢緞來訪。話裡話外,他家王爺病裡都不忘小姐,生怕小姐在府上受了委屈。一來二去的,沐清溪又心軟了。這一心軟,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景王府的書房裡。而罪魁禍首雖然面色差了點,哪有什麼病入膏肓久不痊癒的可憐相?
又被騙了!沐清溪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扭頭走已經來不及了,耳邊又有趙璟是時不時咳嗽兩聲賣可憐,就算知道他八成是裝的心裡還是擔心,於是就這麼留了下來。
書案上鋪著一副未完成的畫,其中畫的不是尋常的山水花鳥,也不是婉約仕女,而是長河落日黃沙漫天的戰場。此情此景這畫著實煞風景,可聯想到兩人的身份這畫又十分應情應景。
「這馬不能這麼畫,一看就知道你沒親自上過戰場,你見過哪匹戰馬的馬蹄長這樣?」
「我就是沒親自上過戰場,這還用你說?我連馬都不會騎,哪知道馬蹄長什麼樣?你這不是強人所難?」
趙璟:……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好像的確是他指責的不對?
下一刻,又見沐清溪竟然畫了一柄秋水長劍,劍柄花紋繁複華麗,劍身細長,只可惜美則美矣,一點實用性都沒有。
「戰場一寸長一寸強,便是用劍也是玄鐵寬劍,你這劍只合江南水鄉女郎執劍起舞,哪有半分殺氣……」
「景王殿下如此有經驗,想必定是看過二八佳人舞劍,不知是翩若驚鴻還是婉若遊龍啊?」沐清溪斜著眼看他。
「這……」趙璟被問得啞口無言,他不過隨口一說,怎麼也能被抓住當把柄,小女子果真難養,聖人誠不欺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怎麼又咳了?坐著別動,我給你倒水!」一聽趙璟咳嗽,沐清溪也不追著問了,丟了筆讓他坐下便轉身去倒水。不用回答這種尷尬問題的趙璟長出了一口氣,安然端坐,提前享受起有媳婦的待遇。
……
書房門口,管家乾笑著抹了把汗,偷偷覷了覷承安帝的臉色。他也沒想到皇帝會來的這麼巧,還把裡頭的動靜都聽了去。想不到殿下私下裡在王妃面前竟然是這樣的,他以前伺候的其實是個假殿下吧?
從書房裡傳出女子的聲音開始承安帝就停了腳步,站在門前,既不進也不退,只是揮手讓身後的侍衛退的遠了些。甫一聽到那女子的聲音,承安帝臉色沉了沉,在聽出聲音的主人是準景王妃沐清溪之後,臉上的表情卻微妙了許多。
管家弓著身子陪著,承安帝似乎聽起了興致,他餘光竟然看到皇帝的嘴角好像彎了彎,好吧,他家殿下這次丟臉丟到皇上耳朵裡,他也沒辦法。
過了不知多久,承安帝終於動了,卻不是推門而入,而是轉身離開。離去前交代給管家一句話,頓時讓這位兢兢業業的老管家後頭一哽。
「咚咚咚——殿下,陛下已經走了。」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