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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什麼都沒做,乾站了許久。樹上的人吃夠了,就將背簍背在胸前,往裡面摘柿子。陸清河閃躲不及,又或是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叫那姑娘發現了。
於是一記柿子球從樹梢猛然擲下來,像她射弓弩一樣的準頭,朝著他腦門砸去。啪的一聲,汁水四濺。甜蜜蜜,黏糊糊的掛在陸清河腦袋上。接著一個兩個,朝著他不停歇的砸過來。
陸清河狼狽的往大榛子樹後躲,悄悄探頭出來。只見樹上的人下來了,麻利的穿著鞋。毫無愧疚之心,瞪了他一眼便躥下小路去了。
「銀鈴,站住!」
他不怕死的追上前,一把拽住背簍,將人拖住。掰過身子來,便看到了她那雙通紅的鹿眼,噙著淚花。該是偷偷哭了許久,又紅又腫。
陸清河瞧著,眸腫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就升起一絲快意,拽著她的手腕,拖進懷裡。惡劣的威脅道:
「怕什麼,怕我吃了你?」
「混蛋,你放手!」
也不知為何,靠近這廝,銀鈴就是使不出力氣來。叫他輕而易舉的拿捏住,不敢看他的眼睛。
陸清河:「同我在一起,你要的我都能給你。我師父既已到乾州,何玉的腿好起來是遲早的事。但我要你現在就答應同我在一起,我們出來了,他不知道的!回去你一樣可以像往常一樣照顧他,直到他的腿好起來為止。」
他捏著那姑娘的手指,有些瘋。摩挲著放在唇吻了吻。
「陸清河,你發什麼瘋!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聽不懂人話嗎,放手!」
銀鈴大罵,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有他這樣一人口中說出來。
他一向自詡飽讀聖賢之書,正人君子的。什麼叫何玉不知道,偷偷和他在一起,偷情做情婦嗎?
但陸清河根本不相信她閃躲眼睛,說出的這些話,逼道:
「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他知道的,如今銀鈴又多害怕的自己眼睛,充斥著戾氣,難過,哀傷。又能以權勢將她壓得死死的,她好害怕有一天,從這張嘴裡蹦出來,用何玉來威脅她的話。
「大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每個人都在逼她,她快要喘不過氣來,被逼瘋了。
卻不知陸清河向來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她這樣柔弱的模樣只會喚醒他沉睡的劣性。像是當初山上抓狐狸一樣,不擇手段的馴服它。甚至是殺掉了母狐狸,告訴它,它沒有家了,母親也死了,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夜幕落下後,獵物前的篝火燃得更大了。火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大家默契的不做聲,豎著耳朵聽林子裡動靜。猜想什麼時候離開的陸清河和銀鈴才會回來,再回來,他們是不是就已經和好了。
從晦暗的夜色中,率先走出來的是陸清河,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一抹小小的身影。石雷見狀,緊張的瞟了眼,起身迎上去。
「大人,去哪兒了?」
「沒事,歇著吧。」
陸清河擺擺手,渾身上下透著非人勿近的氣息。見倆人這模樣,眾人便已猜到了結果。尷尬的轉過頭,裝作沒看見,認真烤火的模樣。
那男人獨自窩進了屋子中,篝火旁石雷和鄒遠料想那姑娘還沒吃過東西,將包袱裡的餅子還有醬牛肉分給她。
「姑娘餓了吧,吃些?」
銀鈴搖了搖頭,反倒是將背簍裡的柿子分給他們。
夜裡還是同以前一樣,大夥兒都進了屋中歇著。銀鈴十分自覺地在門後找了個角落窩著,離著蜷縮在木床上,裹著皮裘的陸清河甚遠。
許是空腹吃了柿子的原因,回來時肚子便有些不舒服。到了後半夜,難受的更是睡不著。索性睜開眼,盯著漆黑的樹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