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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亭司,陸掌司已經脫掉鎧甲,換上官服。
風住雨止,庭外依舊霧濛濛一片。
他坐在椅上,拿起當年的舊案宗,久久望著中亭司大門,喝了半壺酒,又盡數傾灑在地上。
他想,他此生已無甚遺憾。
沈青黛找人替趙令詢包紮完傷口,回到中亭司,卻撲了個空,陸掌司早已離開,去皇宮多時了。
待問了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兩人才得知,黑甲軍乃聖上指派。
陸掌司早已設下埋伏,京中藏兵器之地的留行門之人方一出來,便被盡數抓捕。隨後,陸掌司派人收繳了留行門的兵器,並金銀珠寶數箱。兵器已經上報兵部,珠寶也已運至宮中。
沈宗度那邊,也派人傳來訊息。說是刑部守衛回稟,曾有人鬼鬼祟祟打聽謝無容作畫之事,他們察覺有異,將人扣了下來,已經確定是方雍的人。
趙世元氣喘吁吁跑來:「大人,方府有異,方雍跑了。」
趙令詢霍然起身:「跑了?不是有人看著呢嗎,怎麼會跑了?」
趙世元解釋道:「咱們派去的人,是死死盯著,方家根本不可能發現。是留行門的人,他們從背後偷襲,將派去看守之人盡數擊暈,帶著方雍逃了出去。」
沈青黛眉頭緊鎖:「留行門,果然還有不少漏網之魚。」
趙令詢馬上道:「通知順天府協理,立即封鎖城門。」
留行門一眾人等雖已被抓,但十二年前的兇殺案卻還未揭開最後的謎團。
方雍是此案的重要嫌疑之人,並極有可能是留行門幕後之人,他若是跑了,許多未明之事,再查起來,只怕又不知要等多少年。
趙世元忙道:「我一發現便讓人去了,現在城門想必已經封鎖,方雍他應當還在城內。」
趙令詢臉色緩和:「那便好,順便找人畫了方雍的畫像,貼在城門各處,一經發現,立即捉拿。」
趙世元點頭:「世子放心,順天府著急立功,肯定比咱們慌,此事可以放心交給他們。」
他說得不錯,留行門私造兵器,意圖謀反,順天府之人,但凡不傻,都不會錯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趙令詢沉思片刻,問道:「方家其他人呢,有什麼動靜?」
趙世元眉頭微皺:「還在嚴密監視。不過,留行門之人好像只是衝著方雍去的,他們救走了方雍,便再也沒有出現。」
趙令詢道:「不管他們出不出現,總之,在找到方雍之前,人都看好了。若是人手不夠,大可去鎮撫司去借。」
說到鎮撫司,沈青黛喉間發緊,她道:「我要去一趟鎮撫司,我要見陳瑞。」
趙令詢點頭:「好,我陪你去。」
鎮撫司大牢內,燈光昏暗,陰風陣陣,明滅的燭光,跳動在兩側的土牆之上,像汪洋中兩盞風雨飄搖的小舟,不知何時便會覆滅。
微弱的燈光盡頭,一片黑暗,沈青黛每走一步,便覺得心臟加快一分。
她追尋的真相,娘親想要隱藏的秘密,究竟能不能得到解答,她不知道。
鐵鏈碰撞,發出清響。陳瑞聽到腳步聲,緩緩抬頭。
待看清來人,他閉上眼,將頭垂下。
周方展是知道怎麼折磨人的,不過短短几個時辰,陳瑞已經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
他頭髮蓬亂,嘴角血跡未乾,黑衣濕漉漉地黏在身上,像一隻被隨意丟棄在路邊的喪家之犬。
沈青黛清亮的嗓音,混合著室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