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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鍾小姐,趙令詢想起了地下魔窟,便道:「若是靖安侯,鍾小姐陰差陽錯被抓到留行門地下魔窟,卻無端受到優待,便能解釋了。
沈青黛道:「沒錯,其實從魔窟一案與周方展開始合作,咱們便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趙令詢仔細一想,好像的確如此。魔窟一案,他們明明計劃周詳,可留行門還是迅速撤離,全身而退,只留下個空殼子。
她接著說道:「當初鍾大人消無聲息地死在鎮撫司大牢,我們只當是鎮撫司出了奸細。可別忘了,當初周方展去到鎮撫司的路上,曾遇見過三人:陸掌司、肅王爺,還有靖安侯。這其中,最有機會也最有可能下毒的,只有靖安侯。」
趙令詢點頭:「沒錯,若是鎮撫司內出了奸細,那即便他再神通,能不動聲色地靠近周方展,並在他身上下藥已是極限。可後來周方展臨時抽調人手到登州,一路行程絕對嚴密,留行門卻還是提前做好了撤離,就像魔窟那次一樣。如今想來,只可能是周方展身邊親近之人,提前透露了風聲。」
沈青黛望著滔滔江水,接著說:「昨日死裡逃生,讓我想明白了幾件事。首先咱們此行同樣行程保密,以你和翠蕪的警覺,若是有人跟蹤,絕不至於發現不了。咱們秘密來登州之事,除了爹爹、兄長,便只有陸掌司。而此前咱們懷疑皇后與留行門有關,為牽制皇后,陸掌司定會將此事告知周方展。靖安侯心機深沉,周方展對其不設防,他若想從周方展口中探出什麼,輕而易舉。」
「其二,便是十二年前神仙索殺人之事。當時卓家的表現,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卓侍郎死後,他們似乎著魔了一般,接二連三做出令人費解之事。先是不分青紅皂白,跑到中亭司去鬧,接著又一怒之下燒瞭如歸樓,致使線索中斷。當時我便懷疑,他們應是被人利用挑唆了。而陸掌司那邊,以他的斷案能力,竟然一直被鉗制,對此案束手無策。還有卓家與中亭司起衝突不過在片刻之間,兇手卻能悄無聲息地進入中亭司,將彩戲班中一眾證人悉數毒殺。若要做到這點,不僅時間把握要精準,還要對中亭司極其熟悉,才能順利找到關押地下殺手,然後以最快速度逃脫。」她嘆了一口氣:「能在卓家以及中亭司之間遊刃有餘的,除了四公子,我想不出還有誰。」
沈青黛頓了一下,問道:「還有,當初調查神仙索殺人的案子時,靖安侯曾主動提出要見咱們。你還記得見面時,提到十二年前的案子,他先問了什麼?」
趙令詢雖比不上沈青黛心思細膩,記憶力卻驚人,他仔細回想著:「當時他病得厲害,似乎是問案子的進展,還有什麼時候能破,能看到真相大白的一日,死而無憾。」
沈青黛望向趙令詢的目光柔和起來:「昨日生死之際,我突然就想起那次,我險些命喪荊棘叢。當時你說,我若出事,你會花一輩子時間,找到兇手。」
「想到這一連串問題,我突然意識到,他很可疑。尋常人若是得知一樁涉及親友的舊案即將被探破,最關心的問題會是,誰是兇手,以及為何殺人,而不應是案子的進展。除非,他知道兇手是誰。」
趙令詢點頭,的確如此。
哪怕當初神仙索殺人的案子已經破了,可陸掌司依舊執著地想知道,當年卓侍郎被害的原因。
沈青黛輕嘆道:「以上種種推測,其實無非是基於一點:兵權。」
神仙索殺人一案告破,留行門兵器財物悉數被繳,一眾門徒盡數被關押在鎮撫司。羽林軍中多人與留行門有所勾連,以至羽林將軍被責令在家反省,整個羽林軍皆暫由周方展接管。
趙令詢心內不由一寒,程貴妃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