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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容抬眸一望,一向平靜無波的眼神,迸發出灼目的光芒。
這是真正的大作。
他看到了絕望中的吶喊,還有憫世的良善。
亮麗的色彩逐漸退卻,他只看到了蜉蝣的羽翼,在他眼裡成為永恆。
他緩緩道:「丹青榜榜首,他當之無愧。」
沈青黛見他幾乎魔怔,上前扯了下他的衣袖,謝無容這才緩緩回神。
「小姐,東西拿來了。」
翠蕪手持畫卷,急匆匆跑來。
沈青黛接過畫卷,快速把上面的物品移開,平鋪上去。
「你過來看看這幅畫。」
謝無容緩緩走近,待看清畫作,他臉色驟然一變。
「這幅畫,正是當初在登州時,夢柳公子拿給我看的畫作。」
這個被自己一眼否定的畫作,竟然真是出自夢柳公子之手。
杜禹華曾說過,謝無容也說過,夢柳公子曾經天資平庸。
沈青黛一直覺得杜禹華是出於嫉妒,謝無容是傲氣使然,可現在,她才意識到,是自己對夢柳公子的喜愛迷了眼。
也許,杜禹秀,真的就是一個平庸之輩。
從頭到尾都是。
第36章 蜉蝣之羽20
當日同趙令詢一起去故衣居後, 沈青黛曾無意說過,被杜禹華盜走的那幅畫,會不會真是夢柳公子曾經的手筆。
當時她堅信夢柳公子絕不至於如此平庸, 故此不過是說著玩笑,可今日看著夢柳公子這些年的畫作, 想著夢柳公子的諸多反常,一種奇異的想法突然佔據著她的頭腦。
她心內生疑, 便叫來謝無容驗證。沒想到, 竟然成了真。
翠雲湖邊, 青石橋上, 薄霧緩緩被吹散。
透過春柳與蜉蝣, 隔著生與死的距離,沈青黛好像看到了石橋上那道落寞的背影。
她知道,只有她才能看到。
沈青黛讓翠蕪即刻去辦昨日交待之事, 她則同謝無容匆匆告別。
從華青館走出,謝無容見她一臉凝重,略有不放心:「你沒事吧?」
沈青黛面色稍和:「無事。只是,我眼下有要事要做, 恐怕要怠慢了。」
謝無容輕笑道:「同我還說這些客氣話做甚,想做什麼,儘管去。若是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我隨時都在。」
沈青黛點點頭,她看了看謝無容,緩緩抬頭, 透過稀疏的杏花枝頭,望向蒼穹。
「真是可惜啊, 謝無容,你本可有一個知己的……」
謝無容微微一怔,苦笑一聲,悵然道:「是我當初太傲氣,有眼無珠。」
沈青黛道:「你眼光自是獨到,從未有錯。只是,天意弄人罷了。」
再回到中亭司,趙令詢正同施淨在整理案宗。
施淨一看到她,就笑道:「怎麼每次說告假,你都要回來,就這麼捨不得中亭司?」
沈青黛一臉認真:「杜二公子失蹤、被害一案始末,我已知曉,現在需要去找證據。」
施淨滿臉不可置信:「告個假,你還告出個真相大白,怎麼做到的?」
趙令詢上前道:「既如此,那還等什麼,現在就走。」
三人來到春蒙山腳下,再往前走便是翠雲湖,這是昨日走過的路線。
施淨忍不住道:「昨日不是走過了,你是懷疑,還有什麼證據漏掉了?」
沈青黛有些發非所問:「從杜二公子的私宅處到杜宅,有兩條路。一條是主街,要透過多條街道,到達杜宅正門。一條是繞過翠雲湖,直達杜宅後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