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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不自覺地攥緊手中的茶杯,她知道,盧郎中同慧孃的故事,終於要揭開帷幕了。
他頓了頓,眼神中滿是悔恨:「毀了慧娘清白的,根本不是盧郎中,而是陳老爺的大兒子陳榕。」
施淨雙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
沈青黛手中茶杯都快要被她捏碎。
她因急切以至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是如何知曉的?」
陳滿半低著頭:「我親眼瞧見了。」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那日,我因傷著了手,沒有下地去幹活。我一個人閒著無聊,便到村內到處轉悠。快到慧孃家門口的時候,我便瞧見陳榕醉醺醺地走過來。我聽說,他同慧娘定了親,但是慧娘一直鬧著說不同意,他心內一直有氣。我怕他醉著,看人不順,便躲到一處草垛後。他一路走一路嚷嚷著,慧孃的哥嫂聽到動靜,從家裡走了出來。」
他十分嫌棄地皺著眉:「這對夫妻,好吃懶做慣了。別人家都在下地幹活,他們倒好,整日躺在家裡睡大覺。他們看到陳榕,滿臉堆笑。陳榕二話不說,扔給他們半串錢,讓他們滾,他們拿著錢便喜滋滋地跑了。」
沈青黛聽得揪心,她大約猜到,此時慧娘就在屋內。
作為慧孃的哥嫂,他們竟絲毫沒有提慧娘考慮。
他們扔下慧娘,獨自面對醉酒的陳榕,竟然只是因為半串錢。
「我當時不知道慧娘在,我壓根沒想到。也是後來,我才知道,自從同陳榕定了親不久,慧娘哭鬧過之後,便被她父母鎖在家裡。我看慧娘哥嫂得了半串錢,便跟著他們,想看看熱鬧。他們一路朝著村頭走去,眼看著就出了村,我也沒了興致,便又折了回去。我想著,為了避免碰到陳榕無故討打,還是原路返回比較好。誰知我走到慧孃家,剛要轉彎,便瞧見陳榕衣衫不整、慌慌張張從慧孃家跑了出來。」
他閉上眼睛:「我當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是我怕啊,我就彎腰躲在牆根,看著陳榕跑了。不一會,屋內就傳來刺耳的哭喊聲……」
沈青黛氣得渾身顫抖,這個陳榕,就是個畜生。
施淨猛地把杯子一擲:「這個王八蛋,死了活該,真是便宜了他。」
沈青黛長長舒了一口氣,竭力穩住自己:「那為何最後,會傳成盧郎中非禮了慧娘呢?」
陳滿嘆氣道:「陳榕死後,陳奉對外散佈謠言,說是慧娘失了清白,他兒子氣不過,被活活氣死了。然後他又大鬧慧孃家,指責慧娘剋死了他兒子。還說,毀了慧娘清白的,就是盧郎中。而慧孃的父母,親自做了證……」
沈青黛久久沉默。
慧孃的父母,先是不顧及女兒的感受,放任傷害女兒的罪魁禍首逍遙。又不顧當初的恩情,夥同陳奉嫁禍他們的恩人。如此不仁不義之徒,真是不配為人。
門外「吱嘎」一聲,隨後沉重的腳步聲便響起。
沈青黛知道,是趙令詢出來了。
她可以想像趙令詢的心情。
如趙令詢堅信的一般,盧季雲根本就不是品行不端之人。
他無故受到陷害,一世清明被毀,最終釀成慘劇。
她一個局外人,都覺得無比惋惜,何況是趙令詢。
沈青黛也走了出來,見趙令詢臉色灰白,她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趙令詢眉頭依舊蹙著,但還是搖頭道:「無事,不用擔心。」
陳滿看兄弟走了出來,又見他們如此反應,便知其弟也老實交代了經過。
「各位大人,我們都已經交代了,我們真不是有心阻礙辦案的。我們就是怕啊,得罪了陳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