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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淨回想這兩日打聽到的訊息,緩緩點頭。
陳奉,慧娘生前曾經開罪於他。當初,他曾因兒子一氣之下病死,大鬧過慧孃家。
方才村民眼神中除了各種顧慮,明顯還帶著一絲恐懼。
裡長曾說過,他們村的田地,基本都歸陳奉所有,村民自然不敢得罪他。
所以,關於他的事,個個都守口如瓶,沒人敢議論。
施淨靈光乍現:「我知道是誰挖的墳了,是陳桉,一定是他。你們想想,那個玉佩。」
沈青黛同趙令詢相互看了一眼,施淨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陳奉他們家,曾與慧孃家起過衝突。
而且,盧郎中送給慧孃的玉佩,莫名其妙出現在陳桉手裡。
陳桉,確有很大嫌疑。
只是,他若是挖墳洩憤,為何還要盜走慧孃的屍體呢?
趙令詢見這邊已經出來好,緩緩道:「走吧,去陳奉家瞧瞧。」
陳奉家住在村子正中偏西,因是本地鄉紳,其住處明顯與其他民居不同。
從遠處望去,潺潺碧水旁,白楊綠柳之下,長長一帶青瓦院牆,宅門高大,就連背後牛山都被擋住一角。
幾人在裡長陪同下,緩緩走到門前。
門口掛著的喪幡讓他們稍微有些錯愕。
沈青黛道:「聽聞,陳家大公子已於多日前安葬,怎麼喪幡還掛著?」
裡長蹙緊眉頭:「不對啊,陳榕安葬不久就已經取下了,怎麼又掛起來了?」
還未叩門,裡面一個下人便跑了出來,一見到裡長與趙令詢他們,便急急行禮。
裡長問道:「大公子已故去多日,怎麼又掛起來了?你這急急忙忙的又是作甚?」
那人道:「裡長不知,我家二公子,昨夜亡故了。小人奉我家老爺的命,正準備去請幾位大人,可巧你們就來了。」
幾人面面相覷,陳桉死了。
幾人跨進院內,由下人領著到了正堂,因陳桉新喪,還未備好棺木,只在正廳臨時準備了靈堂。
堂前坐著一個身穿喪服的中年人,正扶著額頭,微閉著雙眼,一臉疲態。
見有人來,陳奉緩緩張開雙眼,看清來人,他便起身行禮。
與其次子陳桉的蠻橫囂張不同,陳奉舉止有度,頗為儒雅,很有幾分讀書人的風骨。
「幾位大人來得如此巧,可是為了小兒之事?」
他們到此,一來是因為陳奉家與盧郎中有糾葛,二來是因為懷疑陳桉與慧孃家墳墓被挖有關。
可是眼下陳桉已死,陳奉一夕之間痛失兩子,沈青黛顧及他中年喪子,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作答。
趙令詢沒有回答,只是道:「令郎什麼時候出的事?」
陳奉悲道:「桉兒向來懶起,可今日卻是有些過分了,用過早膳,我還未見他起床,就有些惱怒,讓人去叫他。這才發現,桉兒,他死在房內。」
趙令詢又問:「是誰先發現令郎的?」
陳奉當即讓人去把小廝陳福叫來,陳福一見趙令詢他們,忙低下頭去。
陳奉見他這個樣子,呵斥道:「怎麼如此畏畏縮縮,站好了,把你今早看到的說與大人們。」
陳福抖了抖,便將今日看到之事詳說。
陳桉一向晚起,平日裡他們也不敢叫醒他,直到陳奉說去叫,才到他門前喊叫。
他喊了聲後,陳桉卻沒有應聲。
他便覺得有些奇怪,陳桉素來懼怕陳奉,往日裡提起陳奉,他總會有所收斂,可今日卻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