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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人昏迷的時候摸人嘴巴,怎麼看著都不太正常。
宋喻生出身定國公府,宋家的規矩嚴苛,就是連溫楚都有所耳聞。宋喻生已故祖父曾是本朝首輔,門生遍佈天下,非富即貴,當今聖上幼年即位,也曾為他教養數十載。就算是靈惠帝本人有了過錯,那宋首輔也是說罵就罵,溫楚當年還在宮中之時,就沒少撞見她的父皇挨首輔大人的訓斥。
宋首輔對靈惠帝尚且如此,想來在家中也是更鐵面無情。宋喻生十四歲就已經是世族子弟的楷模,一言一行皆被人稱讚,所作的詩詞文賦皆為人傳誦,那個時候人們對宋喻生的評價便是頗有家中祖父之風,而到了後來,宋喻生二十歲中了狀元,世人對他的評價自然也就更高一籌。
世家大族之間最是看重規矩,何況是像宋喻生這樣的人。
她這樣不合規矩的動作想來定是會惹得他不喜。
溫楚已經遠離宮闈六年之久,其間經歷的髒汙事情也都不少,早就捨棄了臉皮,可在宋喻生這樣的人面前,也終究是會覺面薄。
他即便落入如此境地,可負傷躺在床上的時候卻也像是個落入凡塵的貴公子,叫人不敢輕慢。
宋喻生回過了神來,他對溫楚將手指戳到了他嘴巴里的舉動十分不喜,然而面上卻是沒有顯露一二,他道:「此事無礙,多謝道長相救,若是能活,定不負道長救命之恩。」
從溫楚救下宋喻生到現在,這還是宋喻生第一回 開口說話。許是受了傷昏迷又了許久的緣故,他的嗓音十分沙啞低沉。
聽到宋喻生說會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溫楚頓覺苦盡甘來,她就說宋喻生是個好孩子吧,沒枉她如此辛苦揹他回家。
得到了宋喻生的親口應允,溫楚心中大喜過望,面上卻還是故作矜持道:「救人一命,就當行善積德,給自己積福了。」
見她如此,宋喻生不以為然,卻也沒再說下去,若溫楚所求是錢倒還好說,將來待他傷好之後,回家給她一筆錢財就是,若她所求真是自己這個人,那恐怕是不能如她所願了。
溫楚坐在床邊的矮凳上,問道:「大夫說你這個傷難好,若是真的熬不過去了,我該去哪裡找你的家人。」
溫楚雖然知道宋喻生的身份,但若他真死了,溫楚也不敢真把人送回宋府,不曉得的人還能以為她害死了他,只怕宋家的人找她尋仇。宋喻生就像是個燙手山芋,就這樣砸自己的手裡了,他非但是不能死,還得要養得身強體壯,這樣她才能夠狠撈一筆。
沒辦法,日子過得太苦,溫楚只能是劍走偏鋒了。
宋喻生垂眸答道:「道長喚我宋齊便可,我是京都定國公府的遠房親戚,此番本欲上京投奔族人,奈何途遭到歹人算計,才落於這般境地,若我真死了,煩道長去宋家說一聲吧,到時候會有人來替我報答道長的。道長若是不知定國公府在何處,去了京都,一路問去,會有人告訴道長的。」
聽到宋喻生這話,溫楚心中暗罵一聲騙子,她就猜到宋喻生不會說實話,他此番出了京都,落難白山鎮這邊,實在是蹊蹺。
不過既他不說,溫楚也不再問,這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對她沒什麼好處。
「好,既如此,往後你也莫要喚我道長了,我也不過是和家中爺爺隨便學的道,擔不起道長的名頭,你叫我溫楚即可。」
宋喻生的臉色已經十分蒼白,如今正值二月末,天氣還有些涼,門窗被屋外的寒風拍打,發出吵鬧的聲響。
溫楚也不再說下去,起身按照了大大夫的叮囑給宋喻生熬了白粥。他渾身上下皆是被劍捅出來的窟窿,也不便起身,只能躺在床上由著溫楚餵他吃飯。
溫楚餵他吃完了飯之後便替他蓋好被子,掖好了被角,並囑咐道:「我出門辦些事情,你在家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