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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姓宋的人,最沒資格去說他冷血。
宋禮情擦了擦臉上的淚,想要去玉輝堂見見他,這一回,再沒有人攔著她了。
宋禮情被沉香帶進了屋內,卻見宋喻生坐在桌前,手上拿著的是一個鬼工球。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照得他鼻樑更顯筆挺,面板蒼白到了病態。
宋喻生神色淡淡,臉上什麼神情也沒有,眼中也只剩下了空洞。
他聽到了宋禮情進門的聲響,卻連頭也不曾抬起,依舊看著手上的鬼工球。
他分明已經疲累到了極至,昨日一大早就起了身,而後又是一夜未眠,身心俱傷。可是,他卻還是不肯歇下身,只是執拗地看著手上的東西。
宋喻生總是喜歡這樣子去騙自己,買來了同心球,就又以為自己能和她同心,逼迫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又以為她能和自己山高水長,和和美美。
實是可笑可悲。
宋禮情從前只是以為,宋喻生於溫楚,只是出於愛而不得的想法,因此才想要將人強行留在身邊,可是如今見了這間屋子之後,她才發現,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什麼愛而不得,宋喻生是真想要去和她好好過日子。
只是最後還是天不遂人願。
宋禮情本還氣他將溫楚囚禁,可是如今看他這副樣子,竟也忍不住心疼他。
他根本不會愛人。
可這是他的錯嗎,好像也不能全然都怪罪到他一個人的身上。
宋禮情走到了他的面前,輕聲喚道:「哥哥。」
宋喻生依舊是方才那副樣子,但好在也抬頭看了她一眼,他道:「我無事,若你想要說些」
宋禮情先一步制止了他後頭的話,她道:「哥哥,當年不是你的錯。」
宋喻生許是沒想到宋禮情會說這些,旋即,輕笑了一聲,他道:「你放心,我本就沒覺得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拿這些東西去折磨你自己。」
那些人好像都好好的,獨獨宋喻生變得不成人了。
宋喻生愣了片刻。
宋禮情接著說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已經及笄了,我沒在和哥哥瞎說。他們都好好的,為什麼就哥哥一個人這麼痛苦。哥哥,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楚姐姐啊,不對,現在該叫她懷荷公主。」
她改了稱呼,繼續說道:「你喜歡她,可是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她是人,不是物品,更不是狗要栓在身邊。哥哥,你能明白嗎,我雖還沒經歷過這些,可是,若是有人這樣對我,我也會恨不得去殺了他的。若是有人這樣對我,你又會不會幫我去殺了他呢。」
若是有人這樣對宋禮情,宋喻生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光從兩人同父同母的交情上來說,宋喻生自也不會輕饒那人。
他也知道對溫楚做的那些事情是不對的,可卻又要做出這樣的事呢。
他的神色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他其實一開就知道,自己錯的離譜,可他還是選擇最最極端的方式。
他道:「那我該怎麼辦啊。」
宋禮情想了想後對宋喻生道:「該怎麼辦怎麼辦都成,哥哥這麼聰明,難道還不明白嗎。」
溫楚在坤寧宮裡頭昏了整一個日夜,到了傍晚時分才醒了過來,其間孝義皇后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溫楚醒過來的時候,只覺身上到處都痛得不行,她分明記得,那箭打中的是肩胛骨那處,怎麼渾身上下都叫人打了一樣到處痠痛。
她身上痛得厲害,胸口的氣也不上不下的,腦袋也脹痛的厲害。她的記憶停留在最後李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