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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變相地脅迫放了齊墨。
不得不說,宋喻生這一點實在是有些老練得過頭了。
絲毫不曾拖泥帶水,卻也不步步緊逼勢要鬧得兩敗俱傷,他給方修行了方便,那麼方修自然要給出他想要的。
方修會如何抉擇,也不難想。
既宋喻生都給了他方便,他也實在沒有現在就同他撕破了臉皮。
他對宋喻生道:「既然大理寺要人,那錦衣衛這邊就不要了,只是希望,宋大人還有好好查查這人,究竟是不是刺客了。」
宋喻生見他鬆口,也不再去理會他別的話了,只笑道:「那我自會去好好查一查。」
在場之人,對何家那坐暗莊,明裡暗裡都知曉些許,宋喻生說好好查一查,誰知道能查出些什麼來呢。
不過方修也不怕,左右他們做的那些勾當,宋喻生早就在查了,現在就算是讓他們查下去又能如何?總歸又沒有證據,有何可懼。
既然方修自己選了這個,皇太后也便無甚好說的了,這場刺客的鬧劇,就這樣收了尾。
方修那群人走後,靈惠帝也累得不行,他道:「累了累了,小楚,你好好的,我先回去了。」
溫楚點頭,在她身邊的李惟言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溫楚,又看了一眼宋喻生,也出聲道:「我送父皇回去。」
他們一走,坤寧宮一下子就又安靜了下來。
溫楚覺得頗有些不自在,方才回來的路上還說什麼最好兩人永遠也別再碰上,結果這會又打了切切實實的照面。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齊墨那邊又有了動靜,只見他又想跪下給宋喻生磕頭,但被宋喻生一把攔住。
溫楚見到齊墨動不動就給人磕頭,沒忍住多嘴,道:「齊墨,你別總是給人磕頭了,說一些感謝的話,是不用給人磕頭的呀。」
齊墨不管見到誰,求救是跪,感謝是跪,說話是跪,不說話也是跪。
雖說這裡站著都是整個大昭數一數二尊貴的人了,可他跪得這樣頻繁,實在有些讓人受不起了。
齊墨聽了溫楚這話,有些欲言又止,他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垂下了頭,不安無措地扣弄著手指。
宋喻生低頭看他,問道:「是因為他嗎?」
溫楚也不知道宋喻生這個突如其來的話是什麼意思。
齊墨有片刻得默不作聲,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他只愣愣地看著宋喻生,眼眶之中都蓄上了淚水。
宋喻生道:「他是個閹人,看誰都大順眼,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像是方修這樣的人,身居高位,卻有所缺,心理上自非用常人所想去揣摩。他好孌童,尤其是像齊墨這樣的,年紀不大,生得雌雄莫辨,叫他更是喜歡。可從方才方修的話中,句句可以聽到他對齊墨的貶低,不是什麼無恥小兒,就是賤民諸類言語,只恐怕平日囚禁齊墨,在他身上施虐之時,一邊抽打他,一邊貶損他。
宋喻生想想也知道方修會說些什麼。
無非是將他貶低成世界上最最低賤之人,透過貶低齊墨來獲得快感。
齊墨這樣的言行舉止,一看便是被人打壓過的。這樣的打壓不只是從身體上,更是從心理上。
宋喻生心思敏捷,又加之在大理寺斷了不少的案,對這些事情,見微知著,只是知道一些,便能窺見根本。
溫楚根本不明白宋喻生在說些什麼,可看齊墨那副樣子,卻又像是被戳中了什麼難言的心事一樣,眼眶越來越紅。
但她也不會去對別人的傷心事好奇,既然宋喻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