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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淵再也受不了了,他道:「把你們往死路上逼的是她嗎!怎麼不看看是誰給你們喝的泥粥,皇上的救災糧沒下去嗎?天災你們引罪於她,怎麼,人禍也要怪她?!你還敢跟我說什麼禮王之亂,當年那場叛亂,她受的罪,你們也敢說她是活該!」
祁子淵越說越恨,恨不能上去給他來上一腳,誰料得那個男子趟地上就哭,「打人了!打人了!祁家的小將軍打人了!」
他這一鬧騰,沒理都變得有理了,倒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周圍的人也都開始對祁子淵指指點點。
祁子淵冷笑一聲,直接拔劍,道:「好,你在這裡尋死覓活,那我今日便殺了你!也不算是冤枉。」
祁子淵想要動手,卻被溫楚制止。
祁子淵順不下氣,想要讓溫楚讓開,溫楚卻道:「你殺了他沒用,我反倒是更脫不了罵。」
若是祁子淵真殺了眼前這人,溫楚不又再去擔上一個紅顏禍水的罵名嗎,到時候還得平白連累了祁子淵跟著她一起留下了個罵名。
那男子本還因為祁子淵拿劍提了一口氣,後見到溫楚出面阻止,那口氣徹底鬆了下來。他料準了他們不敢真的動手,所以才敢這樣有恃無恐。
可那口卸下的氣沒有多久就重新提了起來,他竟看見溫楚拿過了祁子淵手上的長劍,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眾人只能見得,那身著一身鵝黃長裙的女子,手執長劍,走到了男子面前。
她的面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有風吹過,她的髮絲都隨之輕揚。
那個男子見得溫楚這樣的表情,又看著她手上的長劍,一時之間竟也忍不住直打哆嗦。
若說溫楚殺他,他覺得還真能做的出來。
畢竟狗急了還跳牆呢,把她逼急了,殺個人又算什麼。
男子看著溫楚離他越來越近,想要後退,然而溫楚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眨眼之間,那劍就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說我是妖女,人人恨不得殺我洩憤,天不落雨,這樣的事,也非要怪罪到我的頭上。那我便說就是你這樣的渣滓活著,老天才看不下去了,每逢幾年才要降災。」
她又將劍指向了方才打罵她的一個老婦,又說,「我還說就是因為你活著晦氣,老天爺才不肯降雨。那你們,能不能也去死。」
老婦罵她:「你是妖女,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休想血口噴人,拖我們下水!」
溫楚笑了聲,「『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就是所有人?所以,你們要死,我就是不得不死?」
老婦被劍指著,看溫楚這似笑非笑的模樣,竟也莫名生出了幾分心悸。
溫楚的身上,帶著幾分她這個年紀所沒有的銳利,拿劍指人,雖是在笑,卻也帶著說不出來的寒意。
她忽笑了起來,滿是譏諷的看著周遭的人,有些人看她的眼神滿是厭惡,有些人看著她就像是個瘋子。
溫楚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她覺得他們可笑,而她也可笑。
事到如今,竟還會為他們的言語而有所波動。
天棄她,萬民棄她。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溫楚覺得這老天也是欺負人,為什麼,她一回家就要出個大旱的天。
這樣,又給了那些人為難他們的機會。
她的父兄又在被人逼迫,被人逼迫著殺了她以平息天怒。而她,又在被千夫所指。
她又想到,老天從也沒有善待過她,從小到大,皆是如此。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