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3/5 頁)
布,露出底下皮/肉翻開的寮長傷痕,看得人怵目驚心。
她瞧著不覺眉頭緊鎖,一邊用沾了藥水的手帕仔細清理著傷口周圍的血汙,一邊道:“猛虎利爪比之尋常刀劍更要兇險幾分,一掌下去割骨剔肉,那般孤身犯險之舉,還望皇上今後引以為誡。”
“再怎麼兇猛也不過一隻畜生罷了!”皇帝揚眉笑了聲,眉宇間是少年慣有的桀驁不馴,“總歸到最後還能活著喘氣兒的是我不是它,明日便教韓越將它一身皮毛送來,朕要掛在御書房供群臣觀賞,讓他們都瞧仔細了無論什麼東西想要朕的命,那畜生就是前車之鑑。”
皇后手中動作忽地一頓,下一刻卻已恢復如常,她低著頭再未言語,專心致志清理完眼前的傷口,重新撒上藥粉,臨到要包紮時才抬起頭對靠在軟枕上的他說了三個字:“坐起來。”
他絲毫沒有推諉,規矩坐直了身子又抬起手臂,一副任她施為的模樣。而她面上始終冷淡,動作卻很輕,像是在對待一件精雕細琢的珍品。紗布纏繞到背後時,她的兩隻手臂會隨著動作呈現出彷彿擁抱的姿態,靠近些,甚至可以聞到她髮間的馨香,是什麼花,他分不清,但卻不自覺動了動喉結。
所幸她低著頭未曾察覺,紗布纏繞到肩頭時,她彷彿離得更近了,可惡這殿中竟一霎靜得出奇,她極輕極輕的呼吸響在他耳邊卻好似驚雷乍起在雲端。
他略帶著煩躁似得側過臉看她,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能看到她鬢遍細碎的絨毛。亮如白晝的燭火下,她的臉素淨、瑩白,沒了粉黛修飾,反而透出些玉質的柔和。
許是因深夜前來,她在白日裡總齊整綰起的青絲此時皆只用了根長簪盤在腦後,教他不由得想:若是取了那簪子,讓三千青絲傾洩而下,她會如何?
他突然起了惡作劇的興致,那般想了便真就那般做了,緞子一樣的長髮一瞬垂落,劃過他手臂時帶起一陣奇異的戰慄,帶著灼人的觸感在他胸中點燃了一簇火苗。
這顯然教她措手不及,甚至有片刻的慌亂,隨即便要遠離開,他卻突然用力鉗住她兩側肩膀,帶著溫熱的氣息靠過來,高挺地鼻尖若有似無地掃過她臉頰,低聲問:“為什麼殺朕的妃子和孩子,你不是想要個太子麼,過繼的孩子終究生分,那朕可以讓你有自己的孩子,只要你就此收手,嗯?”
“讓開!”她一瞬收起了所有的溫和,抬手扼在他肩頸傷口旁狠狠推了一把。
這麼毫不留情得直朝著傷處去,他果然吃痛失力教她掙脫了去,咬了咬牙抬起頭怒視於她,卻反被她冷寒似冰的眼刀刺了個滿身窟窿。
她甩開手中的紗布,立在床前緊皺眉頭厭惡至極般看了他一眼,未發一言,轉身大步往外走,只聽身後有什麼砸在地上砰的一聲,緊隨著是他怒喝的聲音,“姜扶桑你記著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皇后不是第二個太后!”
出了銀川殿,皇后連夜擺駕回宮,翌日清晨,棲梧宮又下懿旨,因近來禍事不斷,皇后自請前往西經樓齋戒一月為皇室祈福。
☆、第十一章
皇后駕臨西經樓比懿旨傳遍宮闈的時辰還要早上許多。
平日晏七原本該在戌時末出值,但今日因輪到他要前往樓內替換宿夜的小內官,故而早了半個時辰。
內官們的就寢處在堤岸邊一方映春庭內,臨湖的一側被楊柳遮蔽,庭院四周草木叢生,原該是個清幽的好地方,但在他來之前這些植物野蠻生長,教人平白瞧出些雜亂荒廢之感。他來之後,尋常抽空稍稍修整了一番,縱然如今蕭瑟秋日裡也能使人賞心悅目許多。
晏七踏出房門時南邊兒的廊簷下傳過來兩聲鳥鳴,那是一隻彩紋藍翎的鸚鵡。
這樣貴重的鳥兒原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只因小東西身為鸚鵡卻不會學人說話,討不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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