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3/5 頁)
認了,權當賣你個面子!”
他從不將高低尊卑放在眼裡,說到口渴時,自然執起手旁的茶盞倒了一杯清茶,熟稔得像在自己屋裡。
茶水拿在他手裡如同舉了杯佳釀,遞到嘴邊呷了一口,抬眼見皇后從案几後站起身,手中拿著一隻朱漆楠木盒緩步行到他跟前。
她教他開啟看看,“若只是個辦事不力,本宮何故召見於你費這些口舌?”
姜赫心下狐疑,挑了挑眉拿起盒子開啟來,卻只見朱漆的檀木盒中赫然擺放了一截染了血汙的銀白狐尾!
盒蓋落下發出啪嗒一聲響,他眸中陰鷙稍縱即逝,“你敢派人監視我?”
“監視你?不值得。”皇后輕輕搖了搖頭,“強權之下,一切詭計皆為虛妄,今日贈你此物只是要你安分守己,否則縱然狐生九尾,本宮也可以一一給你砍下來。”
呵,好大的口氣!
他冷笑了聲,隨手將木盒扔到桌子上,忽而揚起狐狸眼在皇后面上一掃,眼波流轉幾許肆意調笑道:“之前倒沒看出來你對那小皇帝如此上心,可我怎麼記得當初老頭子是費盡心思才逼你進了宮的,難不成夫妻做久了,還真能日久生情?”
皇后秀致的眉頭稍稍蹙起,微眯著眼目光鋒利地審視他片刻,“本宮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來過問。”
“好,我不過問。”他聳聳肩,“但此前小皇帝借皇子夭折之事肆意抹黑國公府趁機拉攏朝臣,你卻毫無作為,我此回不過給他個教訓,你一個外嫁的女兒,一心向著夫家無可厚非,但想處置我,可問過老頭子的意思了嗎?”
“國公可從沒說過要皇上的命!”皇后忽然一掌拍在扶手上,凌聲道:“猛虎傷人是不稀奇,但偏巧圍場竄進來那只是惡名遠揚的“食人虎”,那虎常見於南境烏金山,屬虎中極兇猛的一支,你一句輕描淡寫的教訓如何解釋那畜牲是怎麼千里迢迢跑來帝都,覓食之前還活生生將自己餓上幾天,就為專門守在林木叢中等著你的銀狐將皇上引過去撲殺!”
她極少有如此鮮明的怒意,“你拿國公府與本宮做幌子暗中行弒君之舉,別跟本宮說這是國公的意思,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
“我的身份是國公府三公子,你的哥哥啊!”姜赫不以為然笑了聲,“若不是府裡的兩位公子都死絕了,老頭子接我回來做什麼?況且你想過沒有,他給個奶孩子跪了這麼些年,會不會已經厭倦了?”
皇后實在厭極了他眼中狐狸一樣昭然若揭的狡猾,嫌惡地撇開目光道:“別忘了,國公眼下還尚未將大權交給你,除了姓姜,你什麼都不是,一個活在國公府輝煌之下的附庸,本宮要處置你不需要任何人的許可,任命北境巡按的旨意此時應當已經下達你府上,即刻拿上你的斷尾滾出去,天亮之前就給本宮消失在帝都。”
北境是什麼破地方姜赫心知肚明,她這是要將他支出去遠離權利中心。
他終於變了臉色,向前稍稍傾身眼風似刀一般投到她臉上,眉頭緊鎖,咬牙切齒問:“你果真要與我作對?”
皇后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問題,輕輕嗤了聲,眸中冷寒,“天亮後你若還在帝都,本宮便殺了你。”
厚重的大門突然從裡面被大力拉開,摔在門框上撞出沉悶的一聲巨響,姜赫從中掀起赤紅的袍角大步流星帶著沖天火氣踏出來,直把門口的小宮女嚇得一哆嗦。
粟禾倒是習以為常,斂眉頷首進了屋,見皇后在圓桌旁嫋娜娉婷地坐著,燭火在她瑩白的臉上鍍了層暖黃柔光,不咄咄逼人時,會透出一股溫雅的韻調來。
皇后聞聲轉頭向她瞧過來,“皇上那邊情形如何?”
粟禾頷首將太醫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也將太醫所說“最好有牽掛之人日夜守候”之言一併說與皇后聽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