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3/5 頁)
分慌張。
他方在東閣正支使底下人清點庫房,聽聞主子一進府就直衝西苑發難去了,直嚇出一身冷汗。
那畢竟是公主、是皇家的人,當初老太太就是知道主子對婚事不樂意,千叮嚀萬囑咐讓他遇事轉寰著些,不要讓兩個人正面起衝突給外頭的人留下話柄,封家位置特殊,經不起那些言官的軟刀子折騰,現下這看著,只消停不過半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竟還是沒能來得及……
他走到近前將傘遮在封鞅頭頂,抬起袖子先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疑惑問:“松青姑娘哪裡又衝撞主子了?您這是……”
封鞅面上還隴著層寒氣,冷冽入骨,對上那滿天飄揚的雪花,也教人分不清哪個更冷。
他沒言聲兒,只揮手讓兩個長隨先把松青押走,轉過身拂了拂肩頭的殘雪,凜聲道;“你回去挑兩個沉穩的奴婢送到西苑伺候公主,留心把人看住了,今後她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都一一回我。”
十陵乍一聽就是一愣,沒鬧明白狀況,有些遲疑,“這……怕是不妥吧,公主性子軟是軟了些但絕不是沒脾氣,萬一回頭到兩位尊上跟前告一狀,說您派人監視她,到時候可難辦呀!”
封鞅捻起兩根修長手指輕揉眉心,四下闌珊的燈火在他臉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陰影,加深後的輪廓瞧著有些疲倦。
“無妨,你去安排。”
那個糊塗蟲教人攛掇兩句連青樓都敢去了,甭管是為什麼緣故,她不瞧著別人,可不妨礙別人多少雙眼睛瞧著她,再不看著點兒,誰知道後頭還能惹出些什麼事來,他不是非多事想管,而是不能不管,只要兩個人名頭上還掛在一起,那她的所作所為就與他休慼相關,這是不能忽略的事實。
“那松青姑娘呢?她是犯什麼事兒了,您打算把她怎麼處置?”十陵呵著腰問。
封鞅眸中劃過一絲不悅,微側過頭朝遠處朦朧夜光中的樓閣瞥了眼,語氣漠然,“她犯了什麼事兒你自去審,明晨之前務必要她老實交代和公主究竟做什麼去了。”
帝后那的交代自有他去給,但他要的交代,絕不是合懿那三言兩語蹩腳的謊話就能糊弄過去。
十陵聽著應了個是,“主子今兒也累一天了,屋裡備好了熱水,您先回去休息吧,保準明兒一早您睜眼就能瞧著結果。”
封鞅嗯了聲,自他手中拿過傘柄,腳下踏著滿地銀白逶迤朝東走遠,遠近迴廊的燈火在簌簌風雪中幾多搖曳,眼看要斷了卻又掙扎著活過來,堪堪照亮他身邊一片方寸之地,映襯著那人長身玉立的影子沒入到濃重的夜色中。
翌日卯時正,外頭天還沒亮,離上朝還有一個時辰。
封鞅尋常習慣成自然,到點兒就醒,一睜眼目光所及,床邊的黃花梨木几上空空如也,幾日前芳香的蘭花擺件如今早已不知躺在哪個廢料堆裡了。
他看著忽然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一個人能在毫無回應的追逐中如此鍥而不捨確是他始料未及的,而昨日之後,她又能再堅持多久,或許很快要見分曉了。
他起身喚進來伺候的小廝,一番洗漱完,正站在鏡前整理衣冠,十陵頂著兩隻烏青的眼圈兒從外頭進來,站在他身後幾步之遙,鏡中倒映出一張欲言又止的臉,躊躇半晌才道;“主子恕罪,奴才昨晚上審了一夜,松青倒是露了些口風,但是……但是她說那話只能說給您一個人聽。”
想也不會是什麼好話,封鞅皺了眉從鏡子裡瞥他一眼,抬手繫上領口的鎏金扣,話不多說,踅身往門外走,黑色的狐裘大氅在空中劃出道凌然的弧度。
松青就關在東閣西南角一間雜物間裡,說是雜物間那也比破落戶的正屋好不知道多少,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手頭還有床厚實被衾,按照人犯的待遇對比算是極好了。
十陵挑著燈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