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第3/4 頁)
怎麼在這兒?”賀蘭毓罕見侷促,耳尖都紅了。
溫窈不覺偏了偏頭,似是無奈,“我自上船就住在這裡的。”
賀蘭毓話說得沒頭沒尾,眉尖抽了抽,面上無光得厲害,又問:“你方才做什麼去了,怎麼不在房間裡?”
瞧,這就是他日積月累的習慣,溫渺渺無論做什麼,他都忍不住想知道。
溫窈此回倒不見再噎他,詳實回說:“今日天氣好,方才上頂層轉了一圈,才發現那上頭竟然有個露臺,打算等下半晌就上去做烤肉,現下先回來補一覺。”
她說著提步繞過他進門,進去後門沒關上,賀蘭毓自然而然便跟著進去了。
船行江上,細微的波動實在很容易教人懶散,溫窈卸了釵環,換身輕薄衣裳倒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
賀蘭毓並未造次,自己坐在窗邊看了會兒書,後來餘光瞥見她美人斜臥的姿態,心念忽起,輕手輕腳擺了紙筆,對著她的樣子描繪起來。
這其實並非他的強項,只是畫溫渺渺格外得心應手,她身體的每一寸曲線他都深刻於心,描繪在紙上,彷彿只是身體的本能罷了。
那副畫完成得很快,溫渺渺醒來之前便已被賀蘭毓晾乾收好,放回了隔壁的書房中。
傍晚日暮,兩個人自長廊一側上樓梯,徑直來到寶船頂層的露臺,時下天氣好的很,不冷也不熱,江面上有風,吹著更是舒服。
那上頭架著半鏤空地遮陽華蓋,底下茶桌兩邊軟墊齊備,桌上尚未擺上茶具,放著張空置的棋盤。
溫窈先前已請船上的大廚醃製了許多肉片,她自己會調醬汁,一次弄了好幾種,甚至顧及賀蘭毓不能吃辣,專門給他調了兩種鮮香口味兒的。
這廂搭上炭火與烤架,賀蘭毓遣退了周遭的侍衛,只留下兩個人在露臺上。
她吹不了煙,拖著軟墊尋了個背風口的位置盤膝坐著,加炭烤肉都是他來動手,倒是熟練的很,烤好一串教她嘗,味道也很好。
賀蘭毓笑了笑,“這兒東西齊全當然不會差,你不知道,從前有一年在邊關,我帶人往關外追擊一夥蠻賊,結果在荒原裡困住了,那地方滿地都是草,沒有東西吃只能將馬砍了,沒有醬料沒有鹽,就那麼就著火過一遭,為了教自己吃得舒服點兒,火候早都練出來了。”
現在說起來總都是談笑似得,但他現在還記得,那時候第一次吃那麼難吃的東西,噁心得直反胃,真是恨不得將滿肚子的苦水都嘔出來。
當時滿腦子只能一個勁兒想著,他絕不能餓死在這兒,否則溫渺渺崇拜了他那麼多年,回頭要是知道他死得那麼窩囊,傷心之餘怕還要笑他的。
溫窈笑不出來,忽地問他:“邊關那麼苦,後來有後悔過那時義無反顧去了哪裡嗎?”
苦其實沒什麼吧,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當時沒有去,那一年他們就該拜堂成親的,到如今,孩子都該能讀書識字了。
那樣子的溫渺渺與賀三哥,或許就真的一輩子都只會是彼此的唯一。
應該後悔的事情其實很多,太多了。
但賀蘭毓手中翻動烤肉的動作頓了片刻,卻是搖頭,“去邊境禦敵並沒有錯,重來一次我依然會去。”
錯的,只是在邊境做錯了事的那個賀蘭毓,但如果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讓自己做錯。
遠處天邊霞光染紅了半邊江水時,溫窈面前的各種肉串堆積似小山。
賀蘭毓將炭火半掩,烤好的肉放在上面餘溫烘著,而後說教她等等,便到樓下拿上來幾壇酒。
他從不知她先前還有不沾酒的規矩,尋常遞給她一罈微甜果酒,她也尋常接了。
兩個人難得如此和平相處一回,都刻意將身上的尖刺收斂起來,露出溫順的一面,不管對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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