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3/4 頁)
航。
一直到行出去許久,水面波濤浮動,船上的腳步聲漸次變得嘈雜,溫窈躲在狹小的貨箱中蜷縮得幾近全身發麻。
她夜裡輾轉反側之際,便總擔心賀蘭毓會察覺出來。
今晨城門解禁,溫窈是真的想過直接走陸路,但考慮到陸路關卡太多,賀蘭毓在找她,皇帝的人恐怕也在等著她送上門,她怕哪一次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
左思右想,遂特意換上女裝趁天矇矇亮時在人前下了一趟船,跟那男人搭了兩句話,之後又換回黝黑粗糙的男裝模樣,重新上船。
為了教男人對那下船的“女人”印象深刻,又粗著聲音同那人搭了句話,“先頭船上最漂亮那女的哪兒去了,怎麼不見了?”
那男的那會兒尚且還要反應下才想起來,咧嘴笑說,“哦,你說的那個,剛才下船了,這一路是瞧不著了,嘖!”
說來可笑,溫窈從前與賀蘭毓玩兒過那麼多回捉迷藏,使了那麼多心思都從來沒贏過,卻臨到關頭利用他的關心則亂,贏了一回。
她都不知自己究竟該作何想法。
貨船一路順江而行下允州,途中甚至遙遙與皇帝南巡的船隊打了個照面,而後轉入了玉河支流,途徑克州暫停卸貨時,溫窈也下了船。
連日在貨船上幹活兒,她腰痠背痛得厲害,下船後沒敢進城裡,在周邊的鎮子找了間小客棧住宿。
晚上教人送來熱水,終於舒舒服服卸下了所有偽裝,泡上了熱水澡。
她靠在桶壁邊時,低下頭,能看見胸口處一片已經消散地若有若無的齒痕,那是賀蘭毓情熱時留下的。
他總是竭力控制著試圖溫柔對她,取悅她,使出渾身解數將她送上歡愉的雲端,卻又總是一不小心就弄疼她,弄哭她,像是要將她融進骨血一般兇猛。
等回過神後,他又會低伏著姿態來哄她,一次又一次。
賀蘭毓總是做錯了再認錯,他哄著她似乎已經成了生命中的習慣,從幾年前到幾年後,她和他之間一直在這樣週而復始。
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麼重要,幾年前的事就像一團亂麻,無論從哪裡開始理都是剪不斷地雜草,撥開來,只看得到滿目瘡痍。
溫窈累得很了,精疲力竭,她只想要跳出那叢雜草,將他們都一次塵封個徹底。
第37章 入夢  她是他的養分。
那晚夜裡, 溫窈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還是那個不知愁滋味的溫渺渺,白日裡想方設法地在功課上偷懶耍滑, 得空了就跟在三哥身後溜出去玩兒。
盛京的每一處街巷都留有她的足跡,都記著她的笑聲。
她在街巷中穿行,遇到了很多人,每一個人都上來跟她打招呼,她一一穿過那些人,最後來到了一處路口,看到了賀蘭毓與易連錚。
他們好似在等她, 但又好像並不是。
溫窈站住片刻,便看見另一個“自己”歡天喜地奔過去,站在賀蘭毓身邊,拉住了他的衣袖。
而易連錚呢,他在跟那個小小的溫渺渺道歉, 一本正經又溫柔謙和。
溫窈看著便想起來, 從前她時不時便愛跟賀蘭毓去盛京最大的銷金窟找樂子, 有一次好巧不巧碰上了易連錚,那是她頭回認識他。
易連錚那樣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去消遣的, 他只是去抓易連柏回家。
他在牌桌上看見賀蘭毓的所謂“小表弟”, 一眼便認出來她是個小姑娘, 臨走還曾告誡賀蘭毓說,可別將她給帶壞了。
她那會兒從來聽不得旁人說三哥一句不好, 當即噘著嘴不服氣的頂撞了句, “不許你這麼說我三哥……”
易連錚望著她稍怔片刻, 垂眸輕笑了聲,當時沒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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