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2/3 頁)
遂說:“那倒不必,咱們到點兒睡咱們的,相爺約莫要坐在明天早上的。”
“你怎麼知道?”錦瑞狐疑。
錦珠屈指敲人腦門兒,“你聽說過什麼叫苦肉計嗎?相爺今兒晚上吃點苦頭,在姨娘房外坐一晚上,等姨娘明兒早上一看,說不定心一軟,咱們就能回去了!”
她只是想著若自己和來福吵架,來福使出這一招,那她肯定會招架不住,原諒他的。
可兩個丫頭猜錯了。
翌日清晨,錦珠起身打水去主屋伺候溫窈洗漱時,簷下已沒有相爺的身影。
她後來好奇,去問了守門的小廝,才道是相爺靜靜孤坐大半晚,臨至清晨寅初,便啟程單騎快馬返回盛京上朝去了。
嗐!原道是真的靜坐,並不是苦肉計啊……
明澄院那邊兒卯時過四刻時有了動靜。
盈袖教人守著看了大半晚,這廂得了準信兒,才揣著手進屋回稟。
寢間裡的燈燭垂淚,不眠不休地燃了一整晚,床榻上的齊雲舒同樣輾轉難眠,見她進來,手肘撐在軟枕上起來些,眸中止不住憂心忡忡。
“怎麼樣?”
盈袖忙寬慰道:“夫人安心,那邊兒來信兒了,說溫氏沒回來。”
齊雲舒聽罷輕舒一口氣,可心中一股酸,回過神兒便又壓不住地蹭蹭往外頭冒。
這都去了第幾回了,約莫八九回了吧?
打那會兒傷還沒好全時便去過,到如今仍舊回回空手而歸,卻又回回還要去,每次回來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教他對溫氏死心……
“眼下可是又在醉酒?”齊雲舒問。
盈袖搖頭,“待會兒就要上朝,爺有分寸,這會子正在屋裡收拾穿戴呢,夫人要過去瞧瞧嗎?”
齊雲舒身子動了動,可到底還是作罷,她現在過去做什麼呢?
把心裡的不悅擺在臉上給他看,那是自討沒趣,可要是當做什麼都沒有,高高興興地,她做不到不說,他恐怕也更覺得刺眼。
直臨到年節過後的一日傍晚,賀蘭毓不知在哪裡赴宴回來,原就喝了酒,回到明澄院又照例教來福送酒進去後,兀自關上了門。
齊雲舒坐在軟榻上放心不下,又躊躇不前。
盈袖遂勸她,“夫人別等了,就這麼等是等不來爺的,您得教爺看著您的好才行啊。”
“可是……”
“您別可是了,快去吧!”
她就缺個人推那一把,心裡一根筋捋直了,便起身從盈袖手中接過燈籠,披著狐裘往明澄院去了。
踏著殘雪一路到門前,並無人敢攔。
齊雲舒不敢貿然推門,先站在門前輕敲了一下,“夫……”
誰料話音悶在喉嚨中都未及說完,裡頭頓時教人扔過來個酒罈,哐噹一聲砸在門上摔了個粉碎。
“滾!”
她嚇得渾身一顫,站在門前僵住許久,眼眶憋得通紅,終於咬著唇要轉身離開之際,心裡卻一個勁兒地迴盪個聲音——
一定得進去,受不得這些委屈,他的心就永遠都會在溫氏那兒!
一念及此,齊雲舒沉了沉心,握緊手中的燈籠杆,徑直推門而入。
她豁出去了,只想著:若他當真不分青紅皂白打傷了她,那日後至少也算能得幾分他愧疚與憐惜。
幸而此回進去沒有酒罈再扔過來。
屋裡沒有燭火,昏暗得厲害,齊雲舒小心繞過地上的碎片往裡走,一直到裡間書房桌案邊,搖曳的燈籠光照出個蕭然席地的人影。
賀蘭毓就那麼靠著桌案,渾身酒氣,一旁擺滿了空置的酒罈。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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