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第2/4 頁)
日且看誰能拔得頭籌。
但很可惜,近來約莫時運不濟,兩人一連好幾日都沒能釣上魚來。
老太爺常說:“釣魚之事向來講究心如止水,戒驕戒躁,重要的不是那尾不知何時會上鉤的魚,而是你坐在這裡時的所思所想。”
溫窈如今無疑是個靜坐禪定的好苗子,入坐便沉心,周遭耳聞盡是一片空山鳥語時,能免於想起俗世諸多煩擾。
“你的性子,與你娘倒是頗為不相像,她一貫都坐不住。”老太爺側身喝茶,見她淡然面容,稍有感嘆。
溫窈聽著輕笑,“若將時間再往回倒推幾年,我定然也不肯如此枯坐的。”
可不嘛,前些年她哪裡是坐得住的性子,只恨不得每日都跟著賀蘭毓身後,逛花街、鑽巷子,但後來與易連錚成了婚,性子收斂不少,每日換成看書繡花,賭書烹茶,再後來……
這廂說著話,錦瑞眼尖,伸著脖子在後喚:“呀,姨娘……姨娘快看,您那線動了!”
溫窈抬眼看時,手上也忙開始拉桿,這天她開了張,釣上來一條肥美的鯽魚,念起從前學過燉湯,遂與老太爺收了工。
回到水秀居換上一身輕便衣裙,撈起袖子便一頭扎進了廚房裡。
做魚湯簡單,溫窈沒教人幫忙,兀自將魚鱗颳了,剖開細緻祛除內臟洗淨,兩面分別改刀。
錦珠站一邊瞧是幫不上忙,便眼力見兒十足地蹲到灶前去生火了。
鍋裡添上油煎魚,油煙不大,滋溜生香。
錦珠仰頭望溫窈,這般模樣的她,沾上幾分紅塵氣兒,終於不似先前那般冷冷清清了。
小火燉湯時,錦瑞在廚房門口聞著味兒尋進來,張嘴便誇,“姨娘做的湯怎的都比尋常人做的香些,相爺若在此處,可該有口福了!”
錦珠聞言也附和,“是啊,相爺近來養傷,鯽魚湯滋補正好,姨娘不若盛上一碗,教人馬不停蹄送回去也是一樣的,相爺看著必定會高興。”
溫窈自顧彎著腰去取湯碗,沒應這二人的一唱一和。
她瞧魚湯好了,只盛了一碗送去給老太爺,其他的都分給底下人喝了,錦珠錦瑞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張。
日子一轉眼便進了寒冬臘月,盛京城中西北風呼嘯席捲之時,燕林莊園內卻仍是山清水秀,蒼鬱融融。
天氣陰沉了一段時日後,一天早晨起來下了雪,但這園子裡存不住,便沒法兒堆雪人玩兒。
溫窈尋了個旁的消遣,吩咐過錦珠錦瑞都不得進來打擾,便換上身輕薄衣裙往後院去,手上的托盤上端著幾碟小點心,一壺梅子酒,一隻白玉夜光小盞。
她將托盤放在溫泉池旁,脫了鞋,緩步踏入其中,就著熱氣氤氳靠在池壁飲酒作樂。
梅子酒甘甜,後勁兒卻足,她喝得不算多,卻約莫有些上頭了,兩邊臉頰騰騰燒起來,眼皮兒也沉,便慵然伏在池壁的玉枕上,喃喃唱幾句小曲兒。
溫窈向來是喜歡這些東西的,綿軟低吟,多情又嫵媚,直教人心都是癢癢的。
從前盛馬車路過脂粉樓,聽見裡頭姑娘們閒來無事倚在窗邊哼兩句,她學得快,轉個耳便能掛在嘴邊兒。
但要是教雲嬤嬤聽見了那就不得了。
她說文人士子們都批那是“淫詞豔曲”,正經姑娘家可沒人會碰的。
但云嬤嬤怎麼不說,文人士子們都心口不一……當面口誅筆伐的是他們,背地裡寫出這些給姑娘們的,也還是他們。
人怎麼總有那麼多張不同的面孔呢?
身旁什麼時候有腳步聲走近的,溫窈也分不太清,閉著眼懶得睜開,只聽見衣料摩挲的窸窣聲緩緩近了。
來人在她旁邊半蹲下身,她抬手,懶懶摸索到酒壺,往前推了推,“再去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