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第3/4 頁)
了一番, 打算要往城郊去一趟。
溫老太太和老太爺逝世多年, 當初安葬之地原本是想遷回溫家祖籍,但鄭高節假仁假義, 以天高路遠無人照看為由, 將二老和她孃親都安葬在了城郊的五旗山。
她先前每年到年底前都要去墓碑前祭拜一趟, 唯獨落下的那次,是入相府後的第一年。
她那時困在素心院寸步難行, 出不了門, 與賀蘭毓見面也從來都在床榻之間, 他對她只有掠奪和橫衝直撞的佔有、發洩,說不上兩句話。
其實他若是一直那麼惡劣,教她就那麼怕他、恨他一輩子, 怕得不敢跑,恨得不慘任何雜質,或許最終結局也不過就是兩個人誰先熬到誰死,這一輩子也便囫圇過去了。
可賀蘭毓偏不,他偏偏在她心冷似鐵之後又回心轉意想要愛她,還想要她的愛。
過分的痴心妄想是洪水猛獸,會將人生吞了,天平兩端失去了平衡,相比那個兇性畢露惡劣不掩的他,她更害怕那個以愛為名行囚禁之舉的他,多少女人,會被枷鎖上面一層愛的表象遮蔽了雙眼?
溫窈不想被遮蔽了雙眼後束手就縛,便除了逃離別無他法。
外間馬車備好,溫窈出門帶了兩個侍從同行,走東南方向的偏門出府,這廂才出門準備登上腳踏,卻聽得隔壁的小門吱呀響了一聲。
她側目去看,賀蘭毓自門裡牽著馬出來,瞧著她倒裝模作樣一時怔忡,笑了笑,“渺渺,好巧,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巧嗎?”溫窈腳步從腳踏上邁下來,眉尖微挑,凜凜眸光徑直盯著他不錯眼。
溫家老宅隔壁好多年前就是賀家的老宅,否則她幼時也不能順著牆邊兒的歪脖子樹就去找他,只是賀家後來搬了家,這處宅子便連番經歷了易主又空置。
誰知道他如今竟然又買回來了,這也就是昨兒個某人明明跟她就只有一牆之隔,卻還假模假樣地教人送了封信……真是裝腔作勢!
教她那麼看著,賀蘭毓面上無光得很,雲嬤嬤瞧著都替他尷尬,隨行的兩個侍從也不敢抬頭。
他牽著馬,站在溫窈幾步之遙不好意思挪步,思忖片刻,只好如實道:“其實也不算巧,我那會兒是聽說你要出門去城郊,反正閒來無事,便想跟你一起去。”
這話算的坦誠,今兒個想必無需上朝,賀蘭毓頭頂一根玉簪綰髮,身穿一襲水墨長衫,身形頎長挺拔,玉帶堪堪系出一副寬肩窄腰的好模樣,瞧著不像朝堂上呼風喚雨的賀相爺了,眼睛裡一點兒都不銳利,倒像是個雅緻溫和的先生。
溫窈聽罷稍蹙了蹙眉,“可我是去祭拜母親與祖父祖母,你去做什麼?”
賀蘭毓說:“總是長輩,我理應該去看看,況且那山上的路不好走,我在一旁,還能給你提提東西什麼的。”
堂堂賀相非要跑來給人當“腳伕”,溫窈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偏他又做的天經地義的模樣,好像又變回了從前那個什麼都願意替她動手的三哥。
他見她沒說話,權當她是答應了,兀自翻身坐上馬背,到近前來招呼她,“咱們快走吧,到那兒一趟回來約莫就是下半晌了。”
溫窈迎著秋日的朝陽抬眸仰視了他一會兒,好似在看個傻子,深深撥出一口氣,教他下來。
“城裡誰不認識你,你還騎馬大搖大擺地在前頭給我開道,到時候不知道旁人又要怎麼傳閒話。”
“那我怎麼……?”
賀蘭毓話說一半,順從自馬背上下來,上前兩步,烏黑深沉的兩顆眼珠子直勾勾瞧著她,那模樣莫名像極了路上無家可歸的大狗。
反正他就是要去,不讓騎馬那就只能乘馬車了唄。
他還真是會想,可大抵是溫窈的性子真是吃軟不吃硬,臨登上車轅前覷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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