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2/4 頁)
月牙兒最先看見邁步進門的賀蘭毓,一聲出來,周遭旁的人一齊都將視線從溫窈手上挪過來看。
溫窈也抬眸望過去,看到他的時候倒稍稍怔忡了片刻。
她自從回了溫家後沒再見過賀蘭毓,一個多月的時間,其實不算長,他面容神態也沒什麼變化,但卻好像已經隔了很久,再看他,總有種久別重逢不知所言的侷促感。
“你……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這兒出事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真到了跟前,賀蘭毓姿態倒坦然許多,淡聲教圍觀眾人先出去忙各自的,言語間腳下步子未停到了軟榻前,吩咐那醫師落座,繼續給她看傷。
醫師喏喏應聲,拿著鑷子挑她皮肉裡的碎瓷渣,她疼得很,那隻手一直忍不住輕微發抖、瑟縮,偏又竭力忍著不想教人看見。
賀蘭毓看了兩眼,眉心便蹙起來,撩袍子在她身旁坐下,徑直伸臂將人攬進了胸膛前,一手覆在她眼睛上,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固定住。
“別看,也別去想。”
臂彎裡纖弱的脊背稍顯僵滯了片刻,掌心裡的長睫好似蝶翼揮舞,賀蘭毓的聲音低沉響在她發頂,“你我如論如何也是故人,何必非要勉強裝成素不相識。”
他告訴她就這麼暫時靠著,暫且當他只是個尋常故人罷了。
可他尋常嗎?溫窈說不出來。
她只知道他身上有股淺淡的佛偈香氣,太熟悉了,閉著眼都嗅不錯,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中,彷彿能聽見裡面沉穩篤定的心跳,握在細膩腕子上的手掌略顯粗糙卻溫熱有力,極大地安撫了她的瑟縮與顫抖。
無論她承不承認,事實是就算黑暗中蒙上眼睛,她也能從無數人中準確無誤分辨出他來,懷抱是有記憶的。
溫窈額頭冒著冷汗,但僵直的脊背鬆懈下來,內收的五指平緩鬆開,賀蘭毓垂眸看了眼露在他寬大手掌下尖俏的下巴,輕微彎了彎嘴角。
他試圖與她說話分散些心理上的痛楚,遂問:“你一個人在執掌溫家這麼久,還習慣嗎?”
溫窈低低嗯了聲。
“那回來這些日子可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人或者事,不妨說於我聽聽。”
“我不知猜得對不對……”溫窈閉上眼,長長換了口呼吸,將前些時候鄭若安尋來之事與他說了,又道:“他或許是怕我當真將罪己書公告出去,毀了他的前途。”
她事後想想,當時那影子分明手持匕首在她跟前,卻遲疑了下沒下手,只是將她推開了去,但刺向紫檀時便利落許多,顯然是受人吩咐不許真要了她的命。
“此事望你別援手相助,我會自己解決乾淨。”
聞言,賀蘭毓唇瓣開闔了下沒好再言語,他與鄭若安同在朝廷中,對方如今卻不過只是七品芝麻官,根本連站在他面前與他對峙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她溫家的家事,他現在確實沒有身份去管。”
賀蘭毓只是想著今晚翻牆入戶的賊人便放心不下,遂囑咐道:“我方才進府一路看來,這偌大的宅子竟連守衛都沒有,那些小廝都是普通人,真遇到歹徒時幫不上忙,回頭你記得去武行買些看家護院的侍衛,知道嗎?”
他說話的語調當真是數十年如一日,溫窈言辭停滯了下,還是嗯了聲。
醫師手法嫻熟,賀蘭毓只覺才片刻過去,那頭竟就已經包紮好了,他還捨不得鬆手。
溫窈貼在他胸膛上的一側耳朵燒得紅彤彤,在他掌心裡眨了眨長睫,遲疑抬手輕觸了下他的手背,“已經不痛了,你放開吧……”
這廂了結,賀蘭毓也沒有多做逗留的理由,天色也還暗著,便囑咐了兩句教她好好歇著,而後同醫師一道出了門。
她依然沒有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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