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第2/3 頁)
通關玉碟與路引預謀逃走?”
皇帝指尖輕敲在椅子扶手上,淡然開腔定論:“單論巧合,不能服眾。”
溫窈站在垂簾外,低垂著眼睫沉默不語,竭力不想教自己凌亂的心緒顯露在表面。
她身在牢獄又要如何自證清白?
賀蘭毓已死,這樁案子或許根本已沒有人想調查清楚了。
可原來他,竟是真的死了嗎……
“你找我來,究竟想說什麼?”
她抬起頭,虛無地望向垂簾後,哪怕看不到人,她也能感覺到皇帝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我想幫你。”皇帝指尖一停,俯身從面前的茶桌一側推上來一紙供狀給她,“簽了這份供狀,我便救你脫離牢獄。”
“為什麼?”她問。
皇帝卻不語。
溫窈猶疑上前一步,將供狀拿過來看,紙上白紙黑字寫明她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只要簽字畫押,她就真成了兇手。
“因你毒害了賀蘭毓,外頭不知多少人心心念念都想要你償命,這一紙供狀便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罷了。”
她認罪伏法,屆時“人犯溫窈”便會因毒害當朝相爺被處死,而她呢,約莫從此隱姓埋名,暗不見天日地活在另一個牢籠裡吧。
皇帝的貪婪,當真比惡鬼更可怕。
溫窈脊背一陣發寒,將供狀放回到書案上,後退了兩步,離他遠遠兒地。
“我沒有下毒害人,絕不會認罪。”
她堅持如此說辭不變,說罷便轉身欲走。
皇帝並未教人阻攔,只在她身後淡然道:“踏出這間屋子,你便沒有回頭路了,可想好了嗎?”
溫窈沒回答,只腳下步子未停,踏出門覆上自己的眼睛,便教人重新送自己回大牢。
翌日城衛司開堂審理此案,因涉及相府醜聞,衙門前未曾允許人圍觀,此間一應審訊皆不與外人道。
眼前驟然光芒大盛時,賀蘭毓自漫長疲乏中睜開眼,周遭有嘈雜的聲音如潮水般湧來,逐漸推開他周身的霧氣。
霧氣後,是一副花燈璀璨的盛京夜景畫卷,他牽著溫渺渺,正穿行在擁擠的人潮中。
賀蘭毓想起來,那年上元節她才剛剛及笄,哪怕梳起少女的髮髻,眉眼間也還稚氣未脫,穿著他送的裙子,都要轉圈臭美許久。
夜晚宮城放煙花,他揹著她登上盛京最高那座登雀樓的頂層。
溫渺渺靠在欄杆邊吹風時,眸中倒映著盛京的燈火,臉頰泛出胭脂紅,他側過臉看她,近處的星星都沒有她的眼睛亮。
兩個人並肩而坐,他不說話,溫渺渺也從沒有那麼安靜過。
後來,她的手忽然從衣袖底下悄悄伸過來,細細的手指一點一點鑽進他掌心中,輕輕撓了撓。
那一刻,就像一株破土而出的嫩芽,正透過掌心緩緩紮根進他心底裡,一點點在長成參天大樹。
他明明心跳如擂鼓,卻又強作鎮定好似不以為意,實則僵著半邊胳膊,呆呆然等到她小手翻覆,五指牢牢扣住了他,才忍不住翹著嘴角,更加用力地回握住了她。
兩個人明明從前牽過很多回手,但那次不一樣,那感覺好像……握住了那隻手,便握住了彼此一輩子。
他與溫渺渺的婚約,早在她生下來時便註定了。
幼時長輩每每取笑於他,都說溫渺渺是他將來要娶回家當媳婦的,教他日後得護著她。
他不知其所以然,問怎麼護著?
父親說:就像你每日都掛念著給房中那盆蘭花澆水,生怕她風吹日曬的心一樣。
他從前始終沒能明白,但那天她靠在他肩膀上睡得乖巧可愛,他彷彿鬼使神差一般,低下頭,親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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