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2/4 頁)
她不露面,他也沒有踏進過她的房間、她的馬車,沒有力氣再上前與她說上一句話。
距常州約莫還有四日路程時,這日早晨天沒亮便下起了雨,窗外霧氣瀰漫,侍衛長方紀披著滿肩水霧敲響了賀蘭毓的房門。
人進了屋,立在桌邊拱手道:“回稟大人,內鬼找到了,還請大人隨卑職移步後院。”
下榻的驛站後院有間控制的小房間,臨時騰出來做了刑房,不過短短半日一夜,地面的磚縫裡已經全都被血汙填滿了。
東南面的陰影中放著兩把椅子,椅子上分別綁著個兩個血淋淋的侍衛,賀蘭毓都能清楚記得他們的名字,一個姓林,一個姓張。
姓林的那個原本應該護送齊雲舒返回盛京,齊雲舒返回常州後他自然也隨行返回,而後賀蘭毓啟程前往靈州,他在衛隊之中。
而姓張那個,本就是派往靈州駐守的侍衛之一。
兩人都還在撐著一口氣求饒,但他們一個在姓林的來信打探溫渺渺下落時,枉顧衛隊禁令私自洩露訊息,另一個吃裡扒外,將訊息拿去當做了向相好獻媚的“工具”。
賀蘭毓眸中凌寒似冰,不欲再聽,自方紀腰間抽出長刀,腕間一轉,不過眨眼間,兩顆人頭嗒然落地,鮮血從碗口粗的脖頸處噴湧而出,濺溼了他的袍角。
“裝起來,派人送回常州給她。”
第42章 新芽  痛苦也能一分為二,給他一半……
夏季雷雨來勢洶洶, 打在屋脊上劈啪作響。
齊雲舒午間靠著迎枕休憩,聽著耳邊不間斷的水滴聲, 總覺莫名心煩氣躁,遂喚盈袖進來。
“這麼久還沒有訊息送過來嗎?算算日程,眼下究竟是辦了還是沒辦,總要有個信兒才對啊?”
她覺得心頭一顆石頭懸得老高,從早上起來便忐忑不安得厲害,也不知是為什麼。
盈袖搖頭,“興許是傳信途中耽擱了, 主子先別急,先前不是來過信說尋到溫氏具體住處了嘛。”
按理說,她派去的人自銀州出發,相比賀蘭毓自常州出發要近約莫整整一日夜的路程,馬不停蹄趕到靈州, 應當是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盈袖往桌邊倒了杯茶水遞給她, 又溫言勸慰了兩句, 才教她好歹平復了些,可這頭兩人才說著話, 對面廂房中卻總不停傳來鸚鵡破鑼一般地吵嚷聲。
賀蘭毓出門後, 便吩咐婢女將八哥兒移到了後院廂房, 派兩個小丫頭專門看顧著。
那八哥兒興許是念著主子,如今教人一逗便喊:“渺渺……渺渺……”
齊雲舒心裡本就煩躁, 再聽那一連串叫喊聲更覺入耳尖利無比, 手上一個不穩, 不慎將滾燙的茶水盡數撒到了身上。
盈袖忙躬腰去擦,但夏季衣裳單薄,齊雲舒被茶水燙到, 低低嘶了聲,揚手將茶盞扔在地上摔碎了。
“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鳥,去教那邊兒消停點兒,煩死了。”
盈袖忙頷首應聲出了門。
不多時,便聽對面廊簷下響起一陣響亮的耳光聲,先前逗八哥兒的那小丫頭淚眼婆娑跪在地上,仰著臉供人扇,死死抿嘴咬著唇,半個音兒都不敢再發出來。
齊雲舒進裡間重換了件衣裳,出來後透過窗戶瞧見,那丫頭兩邊已經通紅腫脹得不成樣子,嘴角滲血,一雙眼睛不停得流著眼淚。
這一看,頓時教她心裡更煩得慌,遂教人將盈袖喚了回來。
齊雲舒小憩後盤膝坐在軟榻上,面前的小几上放著幾封文牘,最近的一封是前天自盛京送來的,其母唐氏的來信,信中言辭多有焦急。
唐氏稱她大哥前些時候公事上出了些差錯,教幾個言官捏著把柄,一封接一封的彈劾摺子往上遞,在皇帝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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