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2/4 頁)
約掛在嘴邊,逢人就搬出他來給自己撐腰,最引以為傲的一句話便是
——“我家哥哥姓賀名蘭毓,盛京人人皆識得他!”
那時賀蘭毓不堪其擾,總不屑笑她,“麻煩精,你知道個屁的成婚。”
“知道啊,”她理所當然,“成了婚就能一直住在一起,三哥你以後帶我出來玩兒就不用偷摸翻牆了。”
賀蘭毓嘁了聲,“成婚可不止住在一起那麼簡單,要朝朝暮暮過日子,還要生兒育女的,你去問問,哪個男人願意娶個毛兒都沒長齊的蘿蔔墩兒?”
她那年十二歲還沒及笄,噘著嘴不服氣,小跑兩步縱身一躍跳到他背上,伸出兩條小細胳膊緊緊環住他脖頸,像是塊兒粘人的牛皮糖。
“可我只願意嫁給三哥,往後和三哥住在一起過日子,朝朝暮暮、生兒育女!”
凡事有因必有果,此後這些年的糾纏拉扯,又豈是一句“年少無知”便能推脫得乾淨的?
頭頂月亮緩緩挪移到西邊屋脊上時,雲嬤嬤同觀靈、月牙兒已經在屋外枯等了兩個多時辰。
秋夜寒冷,三個人幾乎要在廊簷的秋風中凍僵過去,才終於見主屋門從裡開啟。
月華下,賀蘭毓披著件薄狐裘大氅踏步而出,衣冠楚楚,一身華服纖塵不染。
待恭送他的身影出了院門,雲嬤嬤與觀靈進屋去,腳下步子不由怔了怔。
裡頭的燭火早已熄滅了,空氣裡滿是瀰漫的靡亂氣息,寢間床榻上凌亂不堪,觀靈一個黃花大閨女光看一眼都把臉燒得通紅。
雲嬤嬤瞧著卻是憂心,打發了兩個丫頭去換被褥,忙進浴間尋溫窈,一眼卻是沒看到人。
她往前去,不成想近到桶邊一看,才見溫窈竟已雙目緊閉毫無意識地沉進了水裡!
“靈丫頭,快去追上相爺,請他速速派醫師前來!”
素心院這晚忙活到卯時方歇,清晨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不得停,張醫師撐傘匆忙而來,顧不上歇口氣,提了醫箱先到床前一番望聞問切。
溫窈躺在床上毫無轉醒的跡象,但醫師瞧過後心下稍安,留下藥方便去了明澄院回稟。
人站在賀蘭毓跟前支吾片刻,才委婉道:“溫姨娘眼下已無大礙,此回暈倒是因體虛身子弱,加之有從前滑胎落下的痼疾,一時勞累過度方才支撐不住。”
“滑胎?”
賀蘭毓眉心高高隆起,其他的話或許沒聽進去,也或許聽進去也沒往心上放,總歸只注意了這兩個字。
張醫師原還以為他該是知道的,瞧這反應倒一時尷尬莫名,但話都起頭了,怎麼著也得硬著頭皮說完。
“姨娘身體內裡虧空受損不輕,應當是傷了根基,方才小民問過伺候的嬤嬤,說是兩年多前的事了,期間也一直在喝藥調養,但……但始終收效甚微。”
賀蘭毓聞言,靠在椅背裡恍神兒半晌,教人退了出去。
張醫師臨至門口時,驟然聽得屋裡砰然一聲脆響,長陵窯出來的白玉骨瓷茶盞,砸在地上,聲兒都比普通貨色清亮。
素心院原先空置了許久,沾了水汽更潮溼得厲害,溫窈從滿身灼熱中醒來時,嗓子啞得厲害,還伴隨著一陣猛烈的咳嗽。
雲嬤嬤循聲進來,忙從桌邊遞上一杯水給她,坐在床邊拍著她後背,心裡一顆石頭終於實在落了地。
“可算是醒了,你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來日到了地下我可怎麼跟老太太交代啊!”
雲嬤嬤越看她越心疼,只得勸一句,“你身子不好,耐不住他那樣的折騰,難受了一定要說出來,但凡他還肯憐惜你一些,你也能少受點罪,知道嗎?”
那心底裡有埋怨,都是對賀蘭毓的。
也不知那漫長的幾個時辰裡究竟怎麼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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