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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rdo;

薄暝如霧，遊廊上的燈盞次第而開，如一條燈龍匍匐在夜色裡。

兩位女子站在漆黑的雜物間，隔桌而立，零星一點燈色沁進來，寧晏能看清王嫻眼底的一片烏青。

王嫻將那包藥擱在桌案，輕輕推至寧晏跟前，&ldo;事情便是如此，你們看著辦&rdo;說完這席話，王嫻反而卸了一身重擔，神色蒼茫又虛脫，那種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的憋悶，在這一瞬間恍惚得到釋放，她苦笑一聲，眼底溢位一些淚花，脫口而出，&ldo;對不起&rdo;旋即高瘦的身子挺直地消失在廊廡盡頭。

寧晏怔怔凝著王嫻站過的方向，滿腔的情緒在一個檻上來回打轉，神色從震驚慢慢過渡到惘然，她沒有問王嫻為何說對不起，也沒有問她為什麼這麼做。

答案已無關緊要。

目光最後落在那包藥粉上，清凌凌的眼底眯出一道寒光。她用手帕包住那個藥包，回了明熙堂。

八月二十二日早朝，皇帝當朝詢問糧荒一案的進展，僉都御史彭川如實稟報，

&ldo;已尋到霍家底下幾名商戶的口供與人證，以及霍伯庸與江南親信之間的信件來往，只是這些密信並不完整，臣已安排兩名御史前往江州鄱陽湖一帶明察暗訪。陛下，無論如何，霍伯庸有操控糧荒之嫌，臣以四品僉都御史的身份，叩請陛下軟禁霍家，直到案子徹底查清楚為止。&rdo;

霍家一派的官員替霍伯庸辯護，&ldo;不過是吩咐人囤點糧食，也不稀奇，怎麼就說霍大人是操控糧荒呢?彭大人的證據過於牽強。&rdo;

三皇子一黨不在少數，霍家在江南甚有聲譽，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沒法查辦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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