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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終於肯交代,李忠板得鐵青的臉略有了鬆弛。他問道:“那你為何能說出楊褐殺人的細節?”
“那是……我……”
許是因為要親口揭穿曾經的謊言,女子的神情中現出了一絲羞愧難堪。
她垂下了眼簾,脊背更彎了。
“還未曾向縣令說明,我不姓柳,也沒有被稱作過柳娘子。我原是尤記雜耍班的舞娘,大家都叫我小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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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小柳枝的話,眾人的目光這才細細地打量向了她。
她身段極佳,媚若無骨,一把細腰不盈一握,的確像是善於曼舞。
可同時,她卻長了一張極為平淡的臉。
端詳起來,五官都稱得上姣好,可除了右耳下那顆紅豆一般鮮豔的硃砂痣外,竟就沒有一處能令人記得住的地方。睜眼再閉眼,便能將她整個人全忘了。
“我雖為舞姬,卻並非奴身。六月廿九那日,我結清了工錢,收拾好行囊,帶著班主贈我的釵裙脂粉準備離開。因不想撞見班子裡的其餘人、再來一場依依惜別,我便抄了小路。不料路過那間庫房的窗外時,正巧看到梨娘端著茶盞推門進屋找楊褐。”
小柳枝面露赧然,“我這人有個毛病,從小就愛聽牆角,見他們孤男寡女竟要獨處,我一時沒忍住,便蹲在了牆下,偷偷地往裡看。可我原本只是想聽個辛秘過癮,沒想到楊褐會突然殺人。”
果然是不叫的狗咬人最狠,楊褐在梨孃的緊逼質問中一直低沉寡言,沒有現出一絲兇意,可真殺起人來,卻能毫不手軟。
“我當時實在是嚇得慌了,也不敢聲張,轉身抱著包袱跑出了院子。之後的一段時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等回過神,我已經跑進了野林子,兩手空空,身上的包袱竟不知丟哪兒去了……”
“包袱?”
賈明嘴中默默咕噥了一句,突然“叮”地睜大了他綠豆大的老鼠眼,望向正在仔細聽陸雲門轉述的阿柿:“你撿的就是這個包袱?”
小柳枝還在講述那日的事,賈明因此沒敢說大聲。結果,全神貫注盯著陸小郎君看的阿柿沒能留意到他,反倒是李忠淡淡瞥了他一眼,令賈明只能趕緊閉嘴。
“……我丟了包袱、沒了傍身的銀錢,卻不敢回雜耍班子,也不敢去縣衙,最後只得在夜裡尋了一座小廟落腳。那小廟無人打理,但白日會有不少人拿著供品到那裡燒香。於是,我就躲在佛像或供桌的後面,想靠吃供品捱幾天,等梨孃的事情了了,我再回雜耍班。”
小柳枝的聲音還在繼續。
“可很快地,我發現,去那裡燒香的人十分虔誠,他們在跪拜那尊菩薩像時,會說很多平日裡從不與人道的心裡話,會將自己的情況和所求全數說出。”
說到這,她抬頭看了眼百善:“這位郎君也去過。他告訴菩薩,說他少時被蛇咬傷的右膝每逢陰雨便會疼痛,求菩薩顯靈,發發慈悲,減緩他的傷痛。”
百善瞠目結舌,茂密的粗黑眉毛高高地揚起。
小柳枝又低下了頭。
“就這樣,我知道了許多在旁人看來我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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