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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瞿玄青的眼淚在灼熱中一次又一次烤乾。但她沒有回過一次頭。
她終於逃了出去,到了約定的地方,卻沒有等到瞿玄採。
在跟妹妹分開逃跑前,她們說好,只在這裡、只等彼此三日。
可三日到了,她還是沒有走。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
六天過後的那個清晨,她無聲地流完一夜的眼淚,然後決絕地奔向了兄長所在的廣陵。
那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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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廣陵的那段日子,則是瞿玄青人生中最後露出過笑臉的時光。
兄長很忙。與她見得多的,反而是馮先生。易容換聲,也是那時由馮先生悉心教給她的。
但與陸扶光說的不同,從一開始,馮先生教給她的,就是足以以假亂真、能完全替代另一個人的技藝。
後來,戰事吃緊,她便肩負起了替兄長運送糧草的重任。
她總在路上,一刻也停不得。就算回到廣陵,也只能匆匆地跟兄長打個照面。
好在,他們還通著信。
她收到的、讓她最開心的一封家書,就是兄長告訴她,他心愛的女子有了身孕,再過上數月,她就能做姑姑了。
但那也是兄長寫給她的最後一封信。
等她聽聞城破、趕回去時,兄長已經被打退到了南邊。
她想要去找兄長,可行至半路,卻聽到了兄長的死訊。
她不信。
她用了一切手段,機關算盡、終於見到了兄長被砍下的頭。
沒有易容。
沒有換人。
那就是她的阿兄。
此後的十數年,她過得清醒又渾沌。
她只為報仇而活。只要走在報仇的路上,即使泯滅人性、戕害不辜,她也不在乎。
她早就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
去年年關,她帶著山匪新佔了一個村子。搜刮時,他們聽說,這村子裡,有一個雙頭人。
那群人本來做的就是刀尖舔血的行當,他們不僅不怕有人生有雙首,還將雙頭人拖到了面前,要扒光他取樂、看看他這畸怪的身體跟尋常人究竟有多少不一樣。
可就在那個時候,她看到了,雙頭人那件洗磨到破爛不堪的裡衫上,繡著她們瞿氏一族的家紋當康。
她止住了山匪,問雙頭人這衣裳從何而來,聽到他說是她母親給他的,她便將他的母親叫了過來。
雖然來的婦人蓬頭垢面、雞皮瘦損,但瞿玄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花緇。
當年廣陵,出現兄長身邊的女子,除了她,就只有花緇。
那時,花緇總躲著人。見了她,也最多隻會行一個並不周全的禮。
兄長有同她說過花緇的來歷。他道她是個遭主家苛待的逃奴、快被打死前由他救了下來,外面兵荒馬亂,他便將她先留在了這兒。
因是兄長說的,她就全盤信了。其餘的,她不在意,也沒有問。
時隔十五年,再度相逢時,她用著張與瞿玄青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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