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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輸陸雲門什麼。”
說完,他將黑馬往樹上一拴,拉著小娘子就進了點心肆,要了筆墨紙硯,筆尖剛將濃墨蘸飽,便鋒芒畢露地揮到了紙上。
因他心中蕩著不服不忿,本就寫得極佳的草書愈發狂放,帶著股力破千軍的浩蕩氣勢,一首長詩,一氣呵成。
寫罷,他將筆一甩,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小娘子。
盧梧枝落筆不久,就有人呼朋喚友似的圍湊了過來,朝著那案上的墨字嘖嘖稱好。
點心肆的主人正跟一名唇邊髭鬚花白的老者賞著他以餅換到的一幅好字,聞聲見狀,也笑著請老者隨他一起過去看看。兩人走到時,正巧見到了盧梧枝的收筆。
看到了少年的那手狂草,店主也是一聲讚許,扭頭便叫店裡的幫工跑去後廚、催著快些做出個最大的餅送來。
在眾人面前吩咐完,店主人看了眼身旁的白髭老者。
見老者暗暗點頭,店主人馬上笑逐顏開地看向盧梧枝,請他在這幅墨寶最後落下個花押。
盧梧枝:“我還未有花押。”
他的字雖寫得不錯,但他的母親下過嚴令,不要說字畫了,就是他碰觸過的碗盞,都不能靠近她們長房,因而除了他祖母身邊的幾人和他的教書先生,便再沒有旁人看過他寫的字,他又不必同人寫信交際,因此根本就沒有用花押落款的場合。
所以,即便教書先生和和祖母都提過要他想想,但他也還是從未上心。
“不立馬寫上花押,就不能拿餅了嗎?”
剛剛都已經滿臉開心到開始搓手等著拿餅的小娘子,一下子就耷拉下了她的圓眼睛,彷彿失望得不了。
“那個花押,我們現在還沒有,但以後會有的。等我們回去想好了,再回來補上不行嗎?”
點心肆的主人當然不會因為沒有花押就不將餅奉上。
但小娘子既說了這句話,想要得一幅完整墨字的他自然立馬就應下了,還專門又拿來了一大袋子的白繭糖,說是送給小娘子嚐嚐。
拿到了大餅,又多得了袋白繭糖,小娘子對著點心肆的主人喜笑盈腮,像是對他十分喜歡。
臨出門前,她還認真地再次同他說道:“你放心,等想好了花押,我們一定會回來把它補到那幅字上。”
說著,她向著盧梧枝靠了靠,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他是范陽盧氏主家長房的盧九郎,絕對不會賴賬的。”
這樣隨意地被她報出了身份,盧梧枝卻覺得快意極了。
以往能讓她這樣得意說出來的,可從來都只有陸雲門。
因此,在那食肆主人向他投來驚訝目光、脫口問出“您是盧家九郎?”時,總是懶散得不成樣子的少年、少有地挺直了腰背,叉手行禮,笑著承認了自己是誰:“正是。范陽盧氏,盧梧枝。”
——
邊同盧梧枝向外走著,小郡主邊回頭、又向點心肆望了一眼。
換了張書生臉的賈內監已經在店內待了好一會兒了,靠著不斷驚歎盧梧枝的那幅草書如何精妙,早已引了許多人在那裡駐足圍看。
此時,他正疑惑地操著不甚明顯的外地口音,問向身旁輕捻著唇邊花白髭鬚、頗有些沉思凝神的那名老者:“寫了這幅字的盧九郎是誰啊?為何令店主如此吃驚?”
重陽。
可真是佳節啊。
只有在這時,管著范陽盧氏宗族宗祠的老人們才齊齊會離開偏遠的祖地,來到范陽城中,等著同主家、分家們的人一起,去往記載中數百年前盧氏先祖成仙飛昇的香檀山登高祈拜。
藏好在兩人擦肩而過時、賈內監塞給她的細絹條,在盧梧枝的催促下,小郡主慢慢地咬了一口手中冒著熱氣的餅。
被誇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