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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不走,明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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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盤踞城郊,門庭高闊,兩側分立兩列佩刀侍衛,一個個人高馬大,面容沉肅,光是教人看著便心生畏懼,哪裡還敢上前造次。
一旁街巷拐角裡停著輛馬車,方青禾畏首畏尾坐在一邊,最後再懇求地看了柳氏一眼,“娘,我真的不想去,咱們求爹想想別的法子吧!”
柳氏看她這樣子,頗為恨鐵不成鋼,一彎柳葉吊梢眉頓時挑得老高,“你怎麼這麼沒用!”
她抬手衝方青禾腦門兒上猛磕了好一下,“你不去難不成讓我賣個老臉去,你哥哥為了給你出頭現在都去牢裡蹲著了,你現在還在這兒哭哭啼啼不肯為他求求情,你的良心都教狗吃了不成?”
當日衛霽當街攔路,直將柳氏與方青禾嚇得駕馬車衝進了河裡,淹得半死不活。
柳氏膝下大兒子方繼業,原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跋扈公子哥兒,瞧著他娘和妹妹被人欺負,第二天便氣沖沖派人去抓衛霽了。
誰料衛霽帶著阮阮鬧市縱馬,直戳戳衝到了霍修跟前,冒犯了總督大人,那頭二話不說便直將一群嘍囉連同方繼業一併丟進了大牢裡。
總督大人開口教關的人,方成規連關係都沒得走,回頭還是將一腔火氣全發在了柳氏身上,狠動了一回手。
她臉上的巴掌印兒,到如今還沒消退呢。
方青禾被柳氏指著鼻子罵一通,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梗著脖子下了馬車。
腳下搓著步子到霍府門前,看著兩旁的侍衛都冒冷汗,戰戰兢兢說明了來意,侍衛見怪不怪,進去回稟方不過一刻,便出來了。
“方公子罪責不可免。”
侍衛面容嚴肅,冷聲傳話,“倒是方小姐,百花宴上當場傷人,當初大人念在小姐在病中未曾發落,如今既然已經痊癒便理應並罰,但人貴在有悔改之心,若方小姐現在去向阮小姐賠罪,大人便可不再追究。”
幾句話說得強硬非常,沒有絲毫轉圜餘地,侍衛說罷轉身立在一旁,目不斜視。
方青禾一時聽得怔忡,這意思是求情沒求成,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回過神兒,她其實心底裡又暗暗鬆了一口氣——
至少不用去跟霍修打交道,但論起來去給阮樂安賠罪,又十足教人忿恨不已。
她絕不想去!
再上馬車,將方才之事一五一十說給柳氏聽,自然難免又是一頓數落。
臨到進了城,柳氏還在氣頭上,看見她就是一肚子火,遂給她重僱了輛馬車,將人攆了下去。
“瞧你那沒用的樣子,連個阮樂安都能騎在你頭上,要你賠罪就自己悄悄快去,別杵在這兒丟人現眼。”
方青禾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但也沒有別的法子,氣沖沖坐上車望著外頭來來往往的人好一會,還是吩咐車伕催馬,往阮家去了。
阮阮這廂說通了阮老爺,出門便興沖沖叫來畫春,教她去給霍修帶個口信。
但正說著悄悄話呢,卻見綠芽兒從外頭進來,說:“方小姐來了,在外頭說要見小姐。”
她還以為是方葶蘊,悠閒坐在軟榻上,“那叫她進來啊。”
綠芽兒這才說:“不是這個方小姐,是那個……”
阮阮一聽就明白過來了,頓時眼一瞪,拿出了自己最兇狠的模樣,站起身出門前,還不忘在桌上抄了個盛點心的盤子。
她一副氣勢洶洶地樣子出門來,方青禾還隔著老遠便看見了,當下大驚失色。
但又不好意思躲,僵著雙腿站在原地,待阮阮走近些了,忙高聲道:“我是來給你道歉的,你可別不識抬舉!”
這可是個道歉的樣子?
阮阮腳下步子一停,秀眉緊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