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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著一面小銅鏡,原被架子下那支銅竹節燻爐升出的霏霏檀煙擋著,叫人看不真切。
但不知何時,香末燃盡,這會兒再看過去,銅鏡裡竟恰好隱隱映出了角落那棋盤的全貌。
雖然費勁些,但每一顆棋子都能看得見。
陸品月胃裡的灼燙忽地就褪去了。
侍奉在屋子裡的,只有那個背對著她的下棋婢女。而同她對弈的小郡主,正懵然不知地閉著雙目,拚命地記著棋局,一霎也不敢睜眼。
將這些收在眼底,陸品月幾乎放肆地望向了銅鏡。
隨後,她就笑起了自己剛才的心焦。
她也真是糊塗了,竟被小郡主的架勢唬住,認真將她當成對手了——這位小郡主可是下得比她以為的還要差,幾乎是哪兒哪兒都不對,好幾處都應對得驢唇不對馬嘴,甚至不如學棋幾月的始齔小兒。就算不看銅鏡,手後,這局也是她的大勝。
卸去了堆在身上的千鈞重,陸品月渾身都鬆快了,心情比來時還要好,邊屠戮般地在棋盤上落子,邊分出神來,輕慢地端量著身邊的小郡主。
而後,她竟發現,窩在陸扶光膝頭的並不是黑貓,而是隻黑色的小豹。
陸品月點梅的眉心隨即蹙起。
她對生於野處的獸禽一向不喜,總覺得這些東西骨子裡便是惡的,即便訓得再好,一著不慎,它們還是會傷人,所以從不准它們出現在身邊。
尤其那隻白鷂。
幾年前,有人將它作為賀歲禮獻給她的兒子,她當時便趕到十分不悅。她的兒子那樣小,如何能讓這樣的野禽靠近他。
偏偏太孫說這白鷂珍貴,不僅不聽她勸說地將它留下,還時常抱著兒子去籠前逗弄那鷂鳥。
她在太孫面前一直恭順賢良,雖會勸諫,但從來分寸得當,一次未果,便不會再惹人厭地勸第二次。
所以,她便將那養鷂的內監叫了過去,讓他悄悄使些法子,把鳥弄丟也好、弄殘也罷,總之不準那兇禽再出現在這府裡。
誰知那內監膽子小,死活不敢動手,她只好叫自己的手下去給鷂鳥喂藥、逼出它的兇性。聽說是啄瞎了那內監的……左眼還是右眼,記不請了。她只記得,那內監瞎了後沒過多久便掉進河裡淹死了,辦喪的錢還是她親手撥出去的。
太孫聽說了白鷂傷人的事後果然十分後怕,來找她時仍是心有餘悸,反覆地道“竟又被瑟瑟你說準了,我果然還是應該多聽你的話”。
可即便如此,在被她問到何時殺了那隻白鷂時,太孫還是捨不得。
她自然不能讓他難過,於是只能替郎君分憂,“滿懷擔憂”地將白鷂交給了陸雲門。
原本她想,要是那白鷂在陸雲門手中再惹出什麼禍事就好了,到時太孫便又會後悔當初沒聽她的話,然後便會更加信她、更依賴她。就算那白鷂沒有鬧出禍事,過上幾年,聽不到它的訊息,太孫多半也就將它忘了。
可陸雲門竟將那隻畜生養得上了戰場!
時至今日,太孫還是常常會與人提起那隻白鷂,說它的威風凜凜,說它的雄姿颯爽,說幸好當初沒有將它殺了、不然大梁豈不少了一員“大將”!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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