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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院外有人推門。眼看梨籽已掃不及了,她只能站起身來,用腳匆匆將它們抹開,讓它們隨風混進土裡。
待陸扶光的侍女提著提籃走進院子後,隋徵已經踏進了醫廬,只在侍女的余光中留下了一瞬的背影。
外面仍是狂風肆虐,屋前掛著的燈籠被拍打得愈發獵獵翻騰,在這風中,侍女連站穩都要費上些力氣,因而對那人影完全沒有留心,只顧艱難地低頭迎風前行,倒是叫掩在藥廬門後的隋徵鬆了一口氣。
但在隋徵隨著換好了藥的汝陽夫人離開章家後不久,有個披著斗篷的身影悄悄靠近了她曾用來偷看的那扇窗,從枳樹的根坑中捏起了一顆她此前掉落的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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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陣陣陰風裝神弄鬼地又鬧了小半日,雨卻始終沒有落下。給陸扶光的眼睛換好藥後,在家中無事了的章鐸便用扁擔挑著松樹苗,又想偷偷地去亡母墳塋的附近植松。陸雲門看他挑得辛苦,於是幫他分擔了些松苗,兩人結著伴一同去了。
他們走後,近黃昏時,滿是黑團的天空竟忽然雲開霧散、餘霞成綺。小郡主彷彿嗅到了秋陽的味道,自己從榻上坐起,慢慢摸索著走到窗邊,支起了窗欞。
窗欞外擋風雨的蓬簾還垂著,雙目蒙布的小郡主看不到,想將它收起卻半天不得其法。
但她面上也不見急,乾脆用雙手將蓬簾抬著,讓腦袋從下面鑽出去,使勁地仰臉朝著雲霞,舒服地吸著氣。
院子裡,正在飼弄花草的阿細夫人看著她,一下便想到了幼年雨天時、她曾在那隻白釉剔黑花魚紋缸中見到的、浮出水面鼓起腮的珍貴小魚。
她這一略走神,手中剪枝的銀剪不慎剪斷了一朵還未盛開的的花苞,發現時,沒忍住輕呼了一聲。
聽到有異響,小郡主似乎被驚了一下,鬆開手就想將蓬簾放下躲回屋。可那蓬簾卻在落下時勾住了她鬢邊的寶粟,扯得她又是吃痛,又是進退不能。
“酡……”
話剛出口,她就停住了。
侍女都被她派出去盯著章大郎與崖邊寺了。
她們出門的事,也從沒避著人。
“外面是誰呀?”
在阿細的眼中,小郡主摘了幾次寶粟,鬢邊的絲髮都有些揪散了,卻好像怎麼都摘不下。
被沉重的蓬簾越壓越低,她幾乎被壓趴在了窗邊,就像只想要鑽洞抓家鹿茅鱔卻被卡住了腦袋的貓,模樣可憐極了,但卻還是努力端著神色,柔聲靜氣地問:“能不能幫我將頭上的寶粟取下來?”
阿細出聲道:“郡主,是我在。”
“阿細夫人?”
小郡主的語氣頓時鬆弛了許多,嘴角兩顆珍珠般圓圓的小酒凹再次浮了出來。
等阿細上前輕輕地將她從蓬簾的糾纏中解救出來,小郡主馬上就拉住了她不放:“阿細夫人在做什麼?是又在同那日的那隻林鴟鳥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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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細還沒有同扶光郡主離得這般近過。
郡主來的那日,她沒有提前收到一點信兒。
當聽到屋外林鴟唳鳴引起嘈響、走出屋門看到那個亭亭立在中央的小娘子時,她曾無端地生出了種形容不出的親近,但才說了幾句話,小郡主便喊了目痛,隨後院中兵荒馬亂,她知道了她是誰。
因此當小郡主從醫廬中出來、她為她引路時,她的語氣便已經不再如最初那般隨意又爽朗了。
之後,郡主不是在用了藥後昏睡,就是在屋中使喚著侍女忙進忙出,只在昨晚入夜前讓侍女請了她們夫婦進屋、隔著珠簾同他們說了一些話,自是沒有過能像此時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
“回郡主,幾隻林鴟這會兒都不在家中,”阿細如實答道,“我剛剛是在給院中的茉莉修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