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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嫋嫋聚於杯底的香雲也如古寺白鶴旁燃起的香燭,看得人心清氣平,寧靜致遠,飄忽忽不知身在何處。而後,茶杯倏然翻起,沸水奔落杯底,霧散雲消,一切似真似幻,竟叫人生生陷在了怔中,半晌無法回神!
章大郎哪裡見過這等風雅事,接過少年呈來的茶盞時,他不自覺得背也躬了,聲也低了,不由自主便露出了卑微作態,心中本有的最一絲懷疑也消去了。
因此,當此前領命出門的一對侍女將阿末香所制的香燭取回來、那金子般的香燭在章母的牌位前燃起時,章大郎的心中就只剩下了狂喜。
他拚命向下壓著嘴角,不讓人們看出他的情緒。
待小娘子一行人告別、那覆著乳香香氣的馬車一從街角拐走,他立馬抓住身後的老汪,要他快去將那兩支香燭熄了!
另一邊,坐上馬車後,小郡主的唇角慢慢彎起,終於忍不住地露出了又放肆又燦爛的笑。
等聽到馬車的記裡鼓響過好幾聲後,她便說什麼都要在外面駕車的陸雲門進來陪她。
隨行的侍女幾乎個個都是騎馬的好手,很快就將小郎君換了進來。
“我們去章家之前,可從沒提過說不喝他們家的茶。我都不知道,你還精通‘吃沉香’呢。”
這便是這趟並無多少意思的出行中,最讓小郡主開心的事了。
“可惜這次準備得匆忙,帶的只是上等的黃熟香。你若早些說,我就叫人去多尋些好沉香了……”
她完全辨不清走進馬車的小郎君究竟在那個方位,但她知道他一定在看著自己,所以,她只用仰起臉,就是在對著他,只用伸出手,就會被他握住。
感受到指尖被小郎君微涼的手心攏住,小郡主剛剛收斂起來的兩顆小尖牙便又露了出來。
陸雲門會拒茶,這可是她之前絕沒想到的。
這位小郎君能按部就班地以一個虛假的隨侍身份陪著她到章家走這一趟,便已經是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可是剛剛,他主動地說了謊話。
沒有被她要求,也不是被逼到了不得不說謊的地步,他卻親口騙了人。
清清楚楚。
無法抵賴。
雖然以陸扶光的耳朵聽來,他的謊說得還是有些生澀,還需要她跟在後面補上幾句,但也足以讓她在聽到的瞬間、心頭血變得灼熱發燙。
若是旁人未曾同她商量、臨時這般胡亂地自作主張,說不準就會讓事情變得麻煩,惹得她不悅。
但這樣做的人是陸雲門。
因為是陸雲門,所以她可以完全放心。
他說要親手為她做沉香煮水,她就立馬讓他去,而且還不留任何餘地地說他能做到最好。
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會讓她的話落空。
而事實也是如此,她光是聽著章大郎呼吸聲的變化就知道了。
那可是大梁最仙質風雅的麒麟少年在親手以香入茶呢。
她在空曠的遊苑裡獨自玩樂了數年,終於聽到了有資格走入其中之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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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陸扶光的身旁坐下。
離得不近也不遠。
沒有近到身體相貼、肩膀相靠,也沒有遠到需要分開他被陸扶光反握住的手。
她說她在范陽時給他做過婢女,所以他也要給她做一回隨侍才算公平,而在外面,隨侍不應越矩太過靠近主人,所以,就算他很想牽她的手,也要好好忍住。
分明,她自己是如此說的。
可現在,先朝他伸出手、要他來牽的人是她,在他意識到此舉不妥、試著抽出時、將他的手握得更緊的也是她。
但他也沒有再將手向外抽了。
反正,這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