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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後咱們就回去。”
衛霽瞧她搖擺不定,只當她是臉皮薄,遂伸手隔著衣裳捏住了她手腕,爽朗笑一聲“走了!”,不由分說將她拉進了客棧中。
進了裡頭,重新教小二擺上一桌招牌酒菜。
趙澄衛霽這二人行酒的花樣兒真是極多,詩詞歌賦、樂曲俗語,在他們那兒無一不是把戲。
兩個姑娘瞧得高興,也湊著一起玩兒,輸了便品上一口梅子釀,甜甜的沒什麼酒勁兒,全圖個樂子罷了。
眨眼晃過去兩個多時辰,暮色迷濛,城中四處掛上了燈火,時候不早了。
阮阮與方葶蘊不便再逗留,遂起身由衛霽趙澄二人相送下了樓,依然乘來時的方家馬車回去,未教衛霽再騎馬護送。
因下半晌是偷跑出門的,阮阮未走正門,在秋水巷下車,原打算從偏門進府,不料才往裡過個拐角,卻見前方昏暗中,“鳳鸞春恩車”正停得穩穩當當。
她玩兒忘了,霍修說過今兒會派人來接的。
可現在去恐怕不是時候啊……
衛霽那一番“未過門妻子”的豪言壯語現在滿城皆知,阮阮還沒想好怎麼應付霍修的不悅呢。
她忽地就酒醉頭暈,歪歪往畫春肩上一靠,糊里糊塗不省人事了。
畫春半摟半抱著阮阮,朝那侍衛勉強笑了笑,“你看,我們小姐今兒和方小姐一時貪杯,這會子都站不住了,勞煩你還是回稟……”
話沒能說完,便卡在了喉嚨裡。
面前的車門吱呀一聲從裡頭開啟,霍修探身出來,冷凝著眉衝“醉倒”的阮阮看了眼,向畫春伸出了一隻手。
“把她給我。”
畫春一時怔住,不知所措之際,只覺得有隻手在後腰上不輕不重掐了一畩澕把,忙又推脫了句:“大人見諒,我、我家小姐今兒真的……”
“給我。”
他言語間已有了怒意,阮阮不好再為難畫春,忙閉著眼自己胡攪蠻纏地哼唧了聲,“去哪?”
“我不去!我困了,我就要在這兒!”
她說著伸出手一把摟住畫春,腳下站立不穩似得直往下墜,十足個醉鬼的模樣。
霍修冷麵寒霜,越看越怒火中燒。
他已經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說,兩步上前從畫春身上將她扒下來,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阮阮借醉裝瘋,立時掙扎不停,雙手雙腳胡亂踢打在他身上,“你什麼人?不許動我!再不放我下來我就要咬你啦!”
他不理會,她便真的攬住他脖頸,湊上去狠狠咬了一口。
霍修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將她扔上馬車關上門,兩三下鉗制得死死的,“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唔……”
阮阮爭不過,裝模作樣迷糊想了想,說了聲“那好吧”,便想側過身靠著車壁裝死。
霍修不讓,捏著下頜讓她轉過來看著自己,開門見山問:“別睡,再讓你說一遍,那衛霽是你什麼人?”
城中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她沒想著給他給交代便罷了,竟然還敢跑去和人家喝酒,真當他不會發怒不成?
阮阮被迫像只魚一樣嘟著嘴,手掌在他身上拍打了兩下,無果,索性倦倦地閉上眼,夢囈似得,“有緣相識就是朋友嘛……”
“朋友?”
他冷笑了聲,談婚論嫁的朋友?
“那我呢?”霍修忽地問她,“我是你什麼人?”
阮阮心裡一根弦被人撥了下,他問這個做什麼呢,要她怎麼回答?
情郎?
他也就佔了個“郎”字,哪裡來得情?
夫君?
可哪家的妻子是沒名沒分、見不得人的?
或者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