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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冷著臉問:「若他不願,陛下又何必咄咄逼人。」
蕭昭文仍舊呵呵輕笑:「這世間之事真是出人意料,兒時你為了躲昭業痴纏著我,如今,你竟為了他,與我翻臉。」
宋令沉默了。
蕭昭文忽的起身:「宋憐,我今日始覺得後悔,當年待你那麼好。」
言畢,轉身就欲離開。
宋令忽在他身後道:「若你所求是要我如兒時一般愛你,並非不可以,只要你能做到兩件事其中一件,我便死心塌地的愛你。」
見他雖停身不前,卻並未出言詢問,她便自問自答道:
「第一件,散了後宮妃嬪,此生只愛我一人。」
他背對她道:「……後宮的存在,並非僅僅是我的女人那麼簡單,它亦是朝堂勢利的制約平衡,豈是能說散便散了的。」
「好,若是這件應不了,那便第二件,第二件之於你當更加簡單,復我宋國,讓我父兄一家,我伯父一家,還有我堂姐宋惜,皆回宋國,扶持我父親為宋國國主。」
他轉身罵道:「荒唐!」
宋令輕聲笑了。
「既然我想要的,你皆不能為我去做,我又憑何去愛你呢。」
「我不能,岐王就能了?」
「我不在意他能不能,我從未想過與他在一起,我不想因你誤會我二人關係而強迫他娶不愛之人,我曾經在豐都將他出賣,害他險些喪命延平,我本就欠他,不想再害他去應允一段非他所願的姻緣,誤他一生。」
「……你這般為他思量,還叫你不喜愛他。」
宋令「呵呵」笑了:「若說思量,我也曾為你思量,在晉陽,我為了不暴露你,差一些被魏鸞……」
他一震。
宋令繼續道:「我知道陛下曾經待我有多好,那沛州宮中有多冰冷,陛下就給過我多少溫情,因陛下與我有自幼的情誼,是以我不能眼見你有難而坐視不管,可我也不想違背心意嫁給你,我想走一條輕鬆的路,過一些快樂自在的日子,這些,陛下無論怎麼疼愛我,也給不起我,若是給不起,何不成全我。」
他並未回答,沉默許久。
宋令話盡於此,也自覺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剩下的便全是仰仗他的成全了。
他站了會兒,轉身欲走,走了兩步忽的停身道:「……以前,我雖常常照顧你,其實我從未對你道,你也同樣給了我溫情,我自知那沛州舊宮有多冰冷,而這徐都宮中比沛州更冷……」
宋令聞言,心中竟有些難過,她回道:「你不要總想著做一個好帝王,有時候也該任性隨意一些,若也能像對我一般對你後宮中的妃子們敞開心扉,這宮裡,便也沒這麼冷了。」
他輕笑一聲:「敞開心扉?也教她們如你這般傷我一次又一次嗎?」
宋令回道:「不是所有人都如我這般狼心狗肺。」
他回了句:「你知道便好。」
這一夜她依舊輾轉反側,不能好眠。
一醒了,就去門外張望,見到春月露面,急忙問道:「岐王還在外頭跪著嗎?」
春月一愣:「我只負責宮外的訊息,這個還真未打聽。」
宋令拔下一根釵子遞給她:「你快些去打聽打聽。」
春月不接:「郡主,我們只收銀錢,不碰這些東西,容易留把柄。」
然後遞給她一個字條:「外面回信。」
宋令接過來,並沒心情去看,依然焦慮外頭那一個跪著的。
春月說:「我看宮外那個公子有錢,不如就把郡主要打探訊息的銀錢,算他頭上吧。」
宋令一喜,點頭。
「一個時辰回信。」
春月扭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