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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招手喚來一人,帶她去了。
繞是已經做了心理準備,當見到他之時,她心臟尤是不受控制的猛地一縮。
她看到他被綁在濕冷的地牢裡,遍體鱗傷。
她甚至都不敢細看他到底傷的有多重,不知道遭受多少毒打,才能將一個英武健壯之人幾日便折磨的這副模樣。
她見此,一時沒控制,便淚眼朦朧。
顯然被綁之人也見到了她,對她呵呵一笑:「何必在此惺惺作態,這不就是你所求嗎?」
宋令搖頭:「我本想讓他逃走,免得大動干戈,絕不是想害你。」
蕭昭業虛弱的笑了一聲:「你還真是佛祖在世,菩薩心腸,可惜你渡的不是人,是鬼,無論你本意如何,事到如今,又有何意義。」
宋令抹了抹眼睛,心中已有計較:「宋和要留你換田鳳儀,他雖不會拿你換我,但是我若能換田鳳儀,他或許願意一試。」
蕭昭業猛地一震:「你可知你將要做什麼?」
她知道,非常清楚。
她也不想和田鳳儀去換,且不說她在蕭昭文跟前她有沒有這個臉面,就算勉強有,她也不想換田鳳儀。
可如今,因她一念之差,枉送那麼多生命,她又能拿什麼去彌補。
「蕭昭文會不會用田鳳儀換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宋和覺得我很重要,這就夠了。」
「他若不換你,宋狗豈能放過你;他若換你,你這些年躲躲藏藏所圖為何!若是為了救我,大可不必,我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我與皇兄宿來親厚,即便他不看兄弟情,我母妃家族那邊也斷不會將我性命置之不理,你現如今跳出來只會將事情攪和的更複雜,安心待著吧,我最多再多受幾日皮肉之苦,宋狗也自是不會殺我。」
「我不是為了救誰,只為了問心無愧。」
蕭昭業有氣無力一笑:「你換了就問心無愧了?你歷來沒心沒肺,以後該怎麼活就還怎麼活,仍是做你自己便好了,這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此次行軍,我大意輕敵未做提防,至此境地,也是罪有應得。」
宋令眼眶又開始泛酸:「你怎知我沒心沒肺,我心思多著呢。」
他低聲說:「離開延平,回豐都去吧,以後做人做事低調一些,也能過些安穩日子……」
宋令聽不得他說這些,就像跟她交代遺言似的,剛剛不是還自信滿滿盛齊皇室不會置之不理嗎?是否他也同樣覺得凶多吉少……
宋令不敢再繼續想,也不想繼續聽:「別說了,不需要你說,我也會走的。」頓了一頓,她又道:「小時候你欺負我,如今我出賣了你,讓你狠狠吃了一遭罪,你我恩怨算是扯平了,以後再見,就是朋友了。」
宋令以為他會反駁,會罵她幾句,最起碼也會說怎麼可能扯平,他糟的罪可嚴重多了,但他只是「嗯」了一聲。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她覺得好像該看的也看了,該說的也說完了,她似乎真的該離開了:「我便走了……」
他並未回答,應是默許了。
宋令轉身走了兩步,聽他輕道一聲:
「宋憐……」
她未回頭。
又聽他說了一句。
聲音低低的,悶悶的,像是真實的又像是幻聽。
她不知為何,竟是內心一顫,亂了步子,急速的離開了。
子時城門一開,宋令出城,便快馬加鞭奔了沐傑營地。
沐傑見她歸來,雖未覺得意外,口吻仍有嘲諷之意:「你可是見識到你救的是個什麼東西了?」
她對此渾不在意:「蕭昭業命懸一線,你需儘快拿我換蕭昭業。」
沐傑冷笑:「我豈能不知阿業落他手裡能有好?就你?如何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