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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母站在主屋門口,跪下磕了三個頭,恭敬道:「叩見主上,鬼母有極其重要的訊息要向主上稟報。」
屋內一片死寂,鬼母跪著斜眼看向王赫,示意他跟著自己一同跪下。
王赫倒是不太想跪,只彎腰抱拳道:「正天觀王赫,見過陳大人。」
鬼母倒是頭一回知道他的身份。先前也見過他幾次,可是隻知道他是個善於驅使鬼物的道士罷了。沒想到,他竟然來自正天觀。
三秒後,門開了。
鬼母起身招呼王赫道:「走吧,主上叫我們進去。」
進了門,屋子裡什麼陳設都沒有,只有正對著門的牆上掛了一副畫。
那是一副城市圖,看上面的房屋人物,倒是千年前的模樣。
鬼母注意到他盯著畫看,倒是解釋了一下:「這是主上畫的。龍安城。」
龍安城?
王赫笑著點頭,心下思緒萬千。倒是有聽說過這陳家的家主是個千年不死的老怪物,現在看來,這種傳言不假。
可是人類怎麼能千年不死呢?只怕這宅子裡的紅衣,就是他了。
鬼母上前一步,將一道陰氣注入位於畫中心的皇城上,整幅畫從中心向外擴散,漸漸化為塵土。
直到全部消失後,牆上才顯現出了一道門的影子。開啟後,後面是一條長長的通向低下的階梯,黑黝黝地看不清路。
鬼母抬手招來一道陰火,沖王赫道:「王道長,你先請?」
王赫面不改色,推脫道:「還是請鬼母大人前面帶路吧。」
鬼母冷笑一聲,率先鑽進了門後。
等到二人都進去後,門轟然關上,又一次被突然顯現的畫卷覆蓋。那畫上,依舊是一副龍安城圖。
順著臺階一路向下,血腥味兒越來越濃重,饒是殺人如麻的王赫都忍不住悟了鼻子。伴隨著血腥味的,還有人類絕望的哀嚎聲。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終於亮堂了起來。那亮光的來源不是電,反而是用油脂點燃的火把。
不過這油脂王赫鼻頭微動,只怕是用人煉出來的油。
臺階的底部,是一個十分空曠的圓形廣場。廣場的周圍擺放了一圈的鐵籠,裡面全都關著人,男女老少應有盡有。王赫敏銳地發現這些人的舌頭全部被割去,所以他們只能發出含糊的哀嚎。
「多麼動聽的哀嚎啊。」鬼母張開雙手,享受地聆聽著人類的悲鳴。
「以前還沒想起來割掉他們的舌頭,總有些不識抬舉的傢伙肆意辱罵主上。現在好了,割掉舌頭後他們就只能哀嚎,再也說不出那些不中聽的話。」
王赫不可否置,只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目光緊盯著廣場中間的血色大池。
那池子裡一看就是人血,像是沸騰了一樣咕嚕冒泡。池子上空是一個巨大的黑影,已有大半被染成紅色。
人的生氣從四周的籠子上空流向黑影,籠子裡的人逐漸衰弱下去。池中的血氣也化成一縷縷血線湧向上空,池子邊有幾個黑袍人拖著快要死亡的人來到血池邊,隔斷喉管放血,流盡血液的屍體被另外幾個黑袍人用推車帶走,不曉得帶去哪裡。
池子上空的黑影每多吸取一絲人的生氣和池子中的血氣,它表面的紅色就多上一毫。
王赫心下瞭然,原以為這位陳家主就是紅衣,結果連半步紅衣都算不上。靠著殺戮強行提升自身的等級,若是真讓它全部染成紅色,倒是可以在實力上勝過真正的紅衣。不過一旦切斷它的供給,只怕會立刻倒退回黑影的實力。
鬼母上前,恭敬道:「主上,我有要事要稟告。」
說完也不繼續往下說,只站著等待。王赫心裡清楚,這怕是不能當著他的面講。
那黑影湧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