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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後周雲放緩馬速,宋令才有機會與他同行搭話。此時正是傍晚時候,行人匆匆,小商小販也在收攤之前沿街叫賣的更加起勁,章郡僅僅是魏地一個小城,竟也頗為熱鬧繁華。
宋令好久沒體會過如此真實的煙火之氣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對周雲笑道:「周大哥,章郡真是地道呀!周大哥哪裡人?」
周雲並不似他這般熱絡,只淡淡回道:「梁澤。」
宋令一臉嚮往之情:「梁澤那可是魏都呀,肯定比之章郡又更加繁華,有朝一日我也想去看看。」
周雲聞言臉上似有意外之色,但他只顧趕路,並未搭話。
又行了大概半個時辰,周雲帶他拐進一個僻靜的巷子,這條巷子路面極為乾淨,一看便知經常打掃,再走沒多遠到達一處宅子。
周雲下馬敲門,裡面的人開門見到是他,便趕緊喚人,跑過來兩個小廝接過他和周雲手中的韁繩將馬牽走了。
他進門之後隨周雲身後一路向前,進了第一進院落,有一個僕役匆匆跑來在周雲耳邊低語了什麼,周雲沖他點頭,便帶她繼續向後邊院落走去。
宋令緊隨周雲,自是不敢細看周遭環境,就悄悄大致掃了一遍,這裡至少是個四進院落,在第三進時周雲帶他右拐進了一個拱門,停到一間門前,抬手敲門,立於門外恭敬道:「公子,人到了。」
在得到裡面應允後,周雲對宋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宋令平靜一下心神,整理一下頭緒,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推門進來之前宋令已經發現這屋子不是待客廳堂,但他並未起疑,就覺得自己一個蝦兵蟹將天降大福得魏鸞青睞,自是不會高堂接待,偏堂側屋實屬正常。
可一進門他便發現,這,好像,應該,是寢室呀。
魏鸞,哦,不,公子大人正坐在寢屋外間圓桌旁品茶,見他進來,撂下茶杯,對身後侍立的兩名侍女道:「去,把他衣服扒了。」
兩名侍女得令便沖他而來。
什麼叫五雷轟頂,他這到底是進了何處妖魔鬼怪之處啊,他伸手大喊一聲:「慢著!」
然後急忙跪地問道:「公子,這是何意?」
魏鸞起身踱步至他跟前,蹲下,一手挑起他的下巴:「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宋令瞪大眼睛急道:「公子何出此言啊,太荒謬了,我若是女的,怎會在軍營呢?」
魏鸞抽手起身對侍女說:「繼續!」
宋令慌忙抱住魏鸞大腿求道:「公子,我雖然長相清秀,但我真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我被公子挑中滿懷熱情為您盡忠盡孝而來,公子何要折辱於我?」
這一番感天動地的告白,魏鸞不僅一絲一毫不為所動,還一腳將他蹬開,淡淡吩咐道:「繼續!」
宋令眼見不可遮掩,跪地疾呼:「公子,是女的,是女的,我確實是女的。」
三連呼下承認了事實。
魏鸞聽她承認,悠悠回身坐下:「不像,還是驗過保險。」
宋令解下頭上綸巾,一抽頭上木釵,黑髮如海藻般傾瀉下來,她又抹了抹臉:「公子,這臉個把月沒洗了,洗洗的話真能看出確實是個女的。」
魏鸞涼涼看她一眼,並未答話。
宋令在軍營混了這麼久,早就懂得察言觀色,見有機可緩,連忙道:「公子既然篤定我是女子,何必驗身多此一舉呢,只是我在軍營半年多都未有一人起疑,公子因何竟如此火眼金睛看出我是女子的?」
怎麼會不好奇,她自以為隱藏的很好,連同吃同住的伙房營兄弟都認不出,為何他竟能一眼認出來。
魏鸞沖她勾勾手,示意她近身說話。
她就連滾帶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