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何為人道,身不由己(第1/2 頁)
三天以後,土匪們的親人或者兄弟陸續前來收屍,哭聲一片,觸目驚心。
爺爺登上馬布村旁的小山丘,迎著略帶涼意的秋風,有些茫然地舉目四顧,許許多多的想法讓他內心的波瀾難以平靜。看著眼前淒涼的一幕幕景象,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又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一個年輕的婦人,20出頭的年齡,扎著齊腰的辮子,她面容清秀,衣著樸素,穿戴整齊,身邊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跟著人群在死人堆裡來回的搜尋著,她神情緊張,面色焦急,不停的祈禱著,她希望傳訊給她的人說的都是假的,她祈禱上天不要讓她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她害怕他真的躺在這些人堆裡,他最愛的那個人、承諾要給她們母子一輩子幸福的那個人,她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見到他了,她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他,無時無刻不希望能與他見一面,而此刻,她去擔心在這裡見著他。
眼看著就已經在死人堆裡尋了個遍,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口裡不住的告訴身邊的兒子:“你的爸爸是好人,他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看著滿地的死人,小孩子一直在瑟瑟發抖,他不斷的催促著青年婦女:“媽媽,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我怕!”
青年婦女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緊緊的牽著兒子的手,慢慢的向著回頭的路走去。
剛走出去不遠,兒子卻猛的掙脫了他的手,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有些生氣,衝著兒子喊道:“你不是說自己害怕嗎,為什麼不趕快跟媽媽走。”這裡的血腥味讓她想作嘔,她緊緊的捂著鼻子,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停,可惜她乖巧聽話的兒子,此時卻像著了魔一樣不走了,就讓她內心顯得有些慌張。
兒子怯生生的說話了:“媽媽,玉墜”,女人還是一個勁兒的衝兒子喊道:“什麼玉墜,死人的玉墜你也想要嗎?”兒子依然怯生生的說:“是爸爸的玉墜,你經常給我講的,你親手掛在爸爸脖子上的玉墜。”
此時的女人眼神開始慌亂起來,她循著兒子的目光往身後看去,他看到了一個人躺在血泊中,整張臉上全是凝固了的血,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的一隻滿是血汙的大手環抱在胸前,拳頭攥得緊緊的,兩節紅線從他的手心裡延伸出來,從他的指縫裡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握著的玉佩,雖然這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已經無法辨認,但是這個人的身高,這個人的體型,這個人粗壯有力的大手和他那寬寬的肩膀,她再也熟悉不過。
她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半晌後她才發瘋似的撲了過去,用力地掰開那雙已經僵硬得向鉗子一樣的大手,一塊心形的玉墜從他的手心滑落出來,玉墜上沾滿了乾涸的血漬。
她大大的尖叫了一聲,眼裡的淚水便絕了堤,他雙手捧著這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用力的搖晃著,她在他的胸口上拼命的捶打著,她像一頭髮瘋了的母獅子拼命的咆哮著:“為什麼是你,你為什麼要做土匪呀?你為什麼要做這遭萬人唾棄的惡魔?”
女人一臉茫然,掩面痛哭:“你丟下我們母子倆說走就走,你可知道,你離開的這兩年我們母子吃了多少苦,我們能夠堅強的活到今天,就是因為我們一直在等你,我們都相信你會回來,相信你會回來和我們團聚,要不是還有這一份念想在心裡支撐著,我們母子倆早就撐不下去了。
你知道我們活得有多艱難嗎?你的兒子得了大病,我揹著他討口要飯,四處求醫,差點凍死餓死,無人同情。我們跪在地上求人賞口飯吃,跑過無數個村莊,要不到一顆糧食,兩三天找不到一點吃的,我們靠吃草頭木根艱難度日,你兒子的臉瘦得枯黃,肚子都快要貼到背脊骨上了,走著路都要摔倒,你知道我這做孃的有多心痛嗎?
兒子哭一場,我就哭一場,一天到晚我們的眼淚就沒有停過,我們都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