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1/3 頁)
石爛聽完後轉身看向窗外,這窗子正好對著院子裡的兩棵梅花樹,“這兩棵樹是你種下的嗎?”
看著那兩棵梅樹,柳先生流下鬼淚,嘴角卻帶著笑,“不是,那是我的妻子種下的,她生前最愛梅花。”
可梅花種下的第二天,她就離開了。
“她是怎麼死的?”
石爛再次問道。
“出院門的時候摔了一跤,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加上懷著孩子受了傷,大出血,所以沒留住……”
石爛搖頭,“再給你一次機會。”
柳先生一愣,看著石爛清冷的背影,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半個字。
石爛緩緩轉身,那雙眼睛成了黑瞳,強烈的恐懼與不安將柳先生緊緊包圍著。
“先、先生……”
“她叫文娟,你是她爹的學生,當年她孃家出事,求你出面幫忙證明她爹的清白,你的父母怕你受牽連,勸你別參和,你應了……”
文娟心灰意冷地看著父親被抓入大牢,寒風凜冽,她的心連著身上的血都是冷的。
她拖著隱隱作痛的身體回到婆家,卻聽見婆婆對丈夫說得和她離了,不然整個柳家都會出事的。
可是她懷著我的孩子。
孩子算什麼?那種女人生的孩子也流著資產階級的血!再說舉報她爹的雖然是你爹,但是你也沒阻止,要是她知道這件事,還會和你好好過日子嗎?
丈夫沉默了。
而且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早上你不是把那水給她喝了嗎?
水?
摸著越來越疼的肚子。
文娟面無表情地回到房內,看著出事前父親給她的兩棵梅花樹苗,她突然起身將樹種在院子裡。
婆婆和丈夫被外面的聲音驚得出來了,看著雪地裡的種樹的文娟,婆婆冷笑道:大冷天的種樹,虧你想得出來!
丈夫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在婆婆的眼神下垂下了頭。
就在婆婆要過來將她種下的樹苗扯掉時,文娟突然拿出一把刀,婆婆嚇住了,丈夫也驚了。
可文娟沒有害他們,而是用刀划向了自己的手腕處,鮮紅的血在雪地裡分外刺眼,文娟轉過身,將血淋在樹苗上。
她瘋了。
婆婆和丈夫見此打了個冷顫,想道。
文娟回過頭,看著他們,“你們可以動這兩棵樹,那樣我就可以一直纏著你們,一直看著你們了。”
此人不是良配。
意識迷糊之際,文娟想起她與父親的對話。
文娟就這麼死在柳先生和他母親面前。
那個時候亂,誰也不會關心一個家庭成分不好的姑娘是死是活,對外他們說大出血死了,柳先生也說服了自己,她就是那麼死的。
可一個月後,他父母突然重病,接著先後而亡,而他則是被帶走調查,在裡面待了十年。
“你不是自己要自殺的。”
石爛的話讓柳先生想起自己出獄後回家的情形。
什麼都沒了,家裡被砸得亂七八糟,潮溼陰冷,可院子裡的梅花樹卻盛開著,美麗極了。
柳先生一想起這兩棵樹被妻子的血澆灌過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他拿起生了鐵鏽的柴刀去砍樹,可剛碰到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等他回過身的時候就已經吊在繩子上了。
腳下的凳子也脫離開,活生生被吊死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你不是因為自殺的原因禁錮在這裡,你是被你的妻子和孩子禁錮在這裡。”
柳先生尖叫一聲,身形突然暴漲,舌頭伸得老長去攻擊石爛,石爛那雙黑瞳就這麼盯著他,柳先生慘叫一聲便被吸了進去。
等石爛再次睜眼的時候,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