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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寧森打斷老爺子的賣慘,氣定神閒道:“爺爺,你說錯了,不是遵守諾言——是你求著我接手曜森的。”
“姑父年前擔任總裁時被人設套,拍下了三塊高危地皮,導致曜森資金斷流,現在都沒緩過來。如果不是海外市場能救火,您也不會答應把股份還給我,讓我回國吧。”
瞿老爺子的臉色鐵青:“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小清,和其他的沒關係!”
瞿寧森低低地笑了聲:“我也還是那句話,年輕人的事情,您就別管了。”
“孽種!”瞿老爺子呼吸急促,口不擇言:“你果然和以前一樣,是個天生壞種!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掐死,再讓瞿之城和瞿妙嫣消失——”
瞿寧森伸手結束通話電話。
頭頂的冷氣呼呼吹來,男人忽然從抽屜裡拿出一盒巧克力,輕輕拆開,緩慢而用力地咀嚼著。那張臉上的笑容不變,宛如一副永遠無法摘下的面具。
眼前猛地閃過許多場景。他忽然想起十三歲那年,父親瞿之城帶著母親瞿妙嫣和他,逃命般凌晨從瞿家老宅跑到了貧民區。
黑暗裡,他聽見瞿妙嫣崩潰的尖叫:“我不想逃,我也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寧森的出生只是意外,瞿之城,我是你妹妹,你瘋了嗎?!”
他的父親溫柔地掐住母親的脖子,笑意不變:“妙嫣,你別怕,爸他知道了寧森的身世又怎樣?我們可以去別的城市,去一個不認識我們的地方,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可他是畸形!”
瞿妙嫣絕望而破碎的聲音響起,帶著淚意:“你看不出來嗎?寧森身體沒有缺陷,可他、他根本沒有感情,他天生就冷血他是我們不倫的產物,是我對不起他,是我”
瞿寧森翻身下床,爭吵聲倏然寂靜。
在兩雙或驚恐或溫柔的眼神下,十三歲的瞿寧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你們太吵了,我睡不著。”
他不顧瞿妙嫣的呼喚,轉身朝外走去。外面天色熹微,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讓本就骯髒的街道更加泥濘。
不遠處,有個髒兮兮的小孩背對著瞿寧森,身上穿著一件大了好幾碼的破舊t恤,蹲在路邊,正低頭跟面前的狗尾巴草說話。
“好餓,毛毛草,你能不能給我點吃的。”
“林志剛又打我,什麼時候他能被撞死?那樣我就能學電視劇裡的姐姐賣身葬父,去別人家裡吃飽飯了。”
“英語老師的兒子說長大了要娶我,我問他能不能先給我五十塊當彩禮,他說他沒錢。神經病,沒錢說什麼娶我?”
瞿寧森靜靜地聽著小破孩說話。
寂靜骯髒的街道,少年和小破孩被細密的雨水輕柔地包圍,彷彿整個天地只剩下他們二人。
瞿寧森在貧民區住了一個月。
一個月裡,他聽林舟許了九十四次願望。
林舟醒了要許願、餓了要許願、被打了還是要跑出來許願。
其中有三十次是問林志剛什麼時候消失、二十四次說英語老師人真好希望多多賺錢、四十次問狗尾巴草為什麼不給自己吃的再不顯靈他就拔了它等等。
最後一次,他看見林舟跌跌撞撞地從溢滿酒氣的房子裡逃出來,冒著雨來到狗尾巴草身邊,狠狠將它一把扯斷。
有些長的細軟頭髮落在漂亮的眉眼間,髮尾因為營養不良乾枯發黃,小學生林舟雙眼通紅,雨水滲進他的額頭,緩緩流下幾道刺眼的血痕:“你一點都不靈,我今天又捱餓又捱打,我再也不要跟你許願了!”
“林志剛說我爺爺死了,我媽媽死了,但是我有奶奶,我想跟奶奶生活,我不想再被他打了。”
“為什麼你不說話,嗚嗚,那我不要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