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第3/4 頁)
微風透過開啟的窗扇,把院子裡的玉蘭花香和樟樹的一縷淡淡清素味道飄進來,驀然又讓他想起了某個嬌豔的女子容貌。
隋雲瑾瞥了瞥桌臺上的青玉瓷盞,那瓷盞只有一枚銅錢大小,是用來擱筆用的。此刻上面盛著一枚珍珠,珠子上嵌著彎掉的銀掛鉤,乃是從女人耳環上掉落之物。
那日在凌霄閣,姝黛猛地踉蹌扎進他懷中,不慎把耳墜的珍珠掛上了他的錦袍。只當時未注意,回到刑部的廨舍下榻時才發現,胸口處竟還落了她嫣紅的口脂。
珍珠閃亮潤澤,顯然昂貴。他正猶豫是把這枚珍珠扔掉,還是收起來還給她。
眼前卻不時地浮現起,姝黛嬌軟倚靠在自己胸前的一幕姝色,像是無骨般蹭得他心口悸動,發沉。
憑心而論,隋雲瑾無感於這女子,甚至因了她是溫府的表姑娘,更心底裡帶著一絲輕蔑。這個女人更不似表面看著的柔弱,她婀娜嫵媚,矯揉恣肆,出口的每一句話都能挖苦他。那日他本可以無視她倒下地去,偏卻步履急速,將將地把她箍在了臂彎。
那道不出的惑人花香瞬然沁入心脾,偏就是死活忘不掉。
他的臉色沉了一沉。
旁邊的刑部司郎中傅老大人,眼看隋世子時不時遊神,便走過來道:“案子如何了,可有新進展?聽說近日又丟失了兩名男女,這大理寺也是吃閒飯的,還不讓刑部干預!”
隋雲瑾是刑部最年輕的一位郎中,其餘幾位郎中至少都是三四十往上了,拖家帶口的。傅老大人更是已然告老還鄉的年紀,因而他十分看好隋雲瑾。
自幼聰敏博學,出類拔萃,三年前殿試御筆欽點榜眼,又在翰林院歷練了兩年,潛力不可估量。
傅老大人巴望著隋世子能在破案上有建樹,好把自己刑部司的位置接替上。雖然隋雲瑾當職刑部司門後,也把一個平平無奇的司門郎中做得很好,然而到底是屈才。
隋雲瑾自然亦有此打算。
大晉朝忌憚前朝士族涉權,那些前朝歸附的官員多是寄祿官,子孫蒙蔭而貪享安逸。他慶綏侯府雖是開國皇帝親封的世襲,然而爵位隔代遞減,眼下老祖母還在,父親這輩雖掛著空職,也仍然蒙恩是侯爵。但到自己之後若無建功,便要減為伯爵了。
他們隋家百年門閥望族,斷不能再庸碌無為的拉下。
這樁案子他有心在自己手中破掉。
那日跟蹤馬鞍鋪的灰衣夥計,發現他與一婆子交遞完藥罐後便回去了。
隋雲瑾讓人逮住盤問,夥計說每次城外送來藥粉,他便在凌霄閣轉交,轉交之人次次不一樣,他也不知道是交到哪去。
隋雲瑾放走了他,因想起姝黛提點過的話——說凌霄閣內有催-欲-藥酒,那夜正好十五,還有額外的節目安排。
他便囑咐手下去找到少府少監休息的房間,候在門外盯梢。
直到臨近戌時末了,少府少監才與其餘幾位官員從屋裡出來,直接去了三樓的另一個角落雅間。
隋雲瑾隱在暗處視窗聽,只聽裡面有人道:“第一次入萬花場的,須交上身份印證。”
那少府少監摸著腰帶驚詫:“糟了,剛才那宮絛玉佩還掛著,不知何時竟掉了。”
都是熟悉的酒友,旁邊同來的官員圓場說:“今夜便算了,由我帶進去,之後大人再來,再讓他憑玉佩進吧。”
隨著幾人進去後,直到次日也沒再從凌霄閣出來。
反而卻從東市附近的另一處勝業坊露面。
這個凌霄閣裡顯然有貓膩,或許藏著什麼機關暗道,直通勝業坊。
而五皇叔凌琋的王府,住的正是勝業坊……
隋雲瑾預備擇日親自再去探訪一次。
既是傅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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