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活,真挺難的(第3/4 頁)
竟然還下跪!這個傻瓜!”
……
此時,陸正剛正一個人低著頭走在空曠漆黑的街道里。
就像黑夜裡的一隻幽靈,形單影隻,孤獨落寞。
夜漸漸深了,清風很涼,從脖頸處往胸口灌,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月色朦朧,烏雲密佈,烏鵲南飛。
黑夜很冷漠,對陸正剛所承受的苦難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僅那睜著的一隻眼睛,還時不時地藏進厚厚的雲層裡,就像黑夜老人在無聊地打著瞌睡。
無動於衷,視而不見。
人類的情感並不相通。
九萬塊!
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頃刻間又要打包拱手讓人了。
現錢甚至還遠遠不夠!
陸正剛參加工作已經十幾年了。這些年來,他一直腳踏實地、起早貪黑、任勞任怨地辛苦努力工作著,咬緊牙關地苦苦堅持著。
父親陸峻嶺去世那年,他剛滿21週歲,大學還沒畢業,然而家庭的重擔似乎一下子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作為家中長子,他理應肩負起照顧家庭的責任。他自認為這件事天經地義,當仁不讓,沒什麼好抱怨的。
大學期間,就開始打工掙錢,供弟弟妹妹讀書,同時貼補家用。
畢業後,他最多的時候同時做四份工作:
在蘇安電器門店做廚衛品類的銷售員,這是他的主業;凌晨兩點到三點半之間,他要給兩個住宅小區送牛奶;清晨五點半開始,他要送一個來小時的報紙和雜誌;每個週六、週日的晚上七點半到九點半,兩個小時的時間,他要給兩個初中生做家教。
這樣滿滿當當、令人窒息的日子,他堅持了半年多,最後終於累垮了。
好在,在他的努力拼搏下,生活總算有了起色,正在逐漸向好。
結果,他的母親賀春芹捲走了家裡所有的錢,跟著陌生的男人私奔了,多年來,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音信全無。
沒辦法,一切歸零,從頭再來!
又辛辛苦苦攢了幾年錢,生活好不容易步入了正軌。
結果兩年前,陸正武替韓靈秀出頭,打傷了人,雖然賠償了對方六萬多塊錢的醫藥費和營養費,仍是沒能避免陸正武去坐牢。
家底再次被掏空!
這也不算什麼,錢嘛,沒有了可以再去賺,他有的是精力,有的是力氣!
但他很自責,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弟弟陸正武,才使他誤入了歧途,甚至人生都有了擦拭不掉的汙點。
他對不起自己的弟弟,更對不起死去的父親。
萬幸,媽媽終於回家了,二弟也刑滿出獄了,一家人終於可以團圓了——這使他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和對未來的渴望,像重新充滿了電,渾身充滿著幹勁!
可是——
媽媽得了絕症,生命垂危,需要很大一筆錢來治病;
現在,又要賠償別人九萬塊錢!
而就在今天下午,他還提出了要接手困難客戶胡文雪的房子,自己來承接所有的債務。
他在心底盤算了一下,算上之前給媽媽賀春芹用來買藥吃的那張存摺上的兩萬來塊錢,自己滿打滿算,最多隻能拿出來不到五萬塊的現錢,還剩下四萬多需要自己找別人去借。
可是,他又能找誰去借呢?
嗚呼~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陸正剛的胸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使他喘不上氣來!
他捶了捶胸口,深深地嘆了口氣,眼前立時瀰漫著一團水霧,苦笑了兩聲,抬頭仰望起了深邃的夜空。
兩滴淚水,不覺從眼角滑落……
他用虎口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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