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是這樣的人(第3/3 頁)
到陸正武。他父親擔心他出事,騎上腳踏車就滿世界地找,結果,在廟山街圓盤道處被一輛運蘋果的大貨車撞得飛了出去,掛到了樹上,當場就斃命了。
自那以後,陸正武就像變了一個人。
課是再也沒去上過,還學會了抽菸、喝酒;紋了刺青,跟一群社會青年混到了一起,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甚至連攔下過路車討要保護費的勾當也幹過幾次,但大多時間是混跡於夜場、KtV、洗浴中心等聲色場所。
最終竟連初中畢業證都沒有領到,便結束了學生生涯。
後來,那位副校長家裡總是飛進來磚塊、石頭、鐵蛋、鋼球等,也會有一些死老鼠、臭魚爛蝦的從天而降,但最常見的卻是用大塑膠袋裝得滿滿當當的屎——人屎居多,有時候也會用雞屎、狗屎充數——這些大塑膠袋像個炮彈一樣呼嘯著飛進副校長家的院子裡,“嘭”的一聲落在地面上,又像個炮彈一樣炸裂開來,濺得滿院子到處都是屎。
副校長家裡的玻璃就沒完整過,院子裡的尖叫聲也沒消停過。
再後來,副校長的兒子被幾個頭上套著肉色絲襪的陌生人打斷了一條腿,砍下了兩根大拇腳趾,睪丸被也被削去了一隻。球是鐵定踢不成了,大概是身體的某個部位的缺失破壞了身體的對稱性和平衡性,以後他走起路來都只能像只企鵝一樣搖頭晃腦,左搖右晃。
副校長報了警,但警察查了半年多,竟毫無頭緒,再加上他們家平時得罪的人太多,警方也很難縮小嫌疑人的範圍,長此以往,最後逐漸成了無頭懸案。
聽說,副校長的愛人後來得了神經衰弱,經常在自家的大門口守著,一站就是一日加一宿,眼睛一刻也不捨得合上,看到路過她家門口的人,無論是誰,都像是要往她家發射炮彈的,慢慢地就瘋掉了。
他們舉家搬遷之後,陸正武就失去了報復的目標,這件事終於在他這裡翻篇了。
但父親陸峻嶺的意外去世,在他心裡卻一直翻不了篇,而且好像永遠也翻不了篇。
他時刻提醒著自己是他害死了他的父親,做了無可挽回的錯事,就要為此付出無可替代的代價——他的此生不配擁有幸福,他只配在痛苦和悔恨中了此殘生,這樣才公平。
那天死的,不僅僅是陸峻嶺,還有那個品學兼優、未來有著無限可能性的翩翩少年陸正武。
父親死後,他註定只能做一個爛人,這是他的命運。他鑽進了這條死衚衕,再也沒出來過。
所以,他這個“弒父兇手”、身上還揹著帶血的懸案,他怎麼配得上淳樸善良、像月亮一樣珍貴的韓靈秀的愛呢?
她愛得越深,他越痛苦,兩個都是飛蛾撲火的人。
“以後還是當一面鏡子好了”,陸正武擦了擦眼窩裡的淚水,故作瀟灑地暗想道:“我離你越遠,就把你藏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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