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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了,甚至連馮宇都沒有再找他的麻煩,只不過,不找麻煩的原因是忘了他還是自顧不暇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屋內怪聲迭起恐怖扭曲,屋外奔跑嚎叫慘烈異常,白嶼清將手搭在沙發上撐著頭閉目養神,雅羽般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扇形陰影,明明沒有月亮,他整個人卻好像沐浴在月光下,像是一尊經過細心雕琢的玉石雕像。
隨著他閉眼的那一剎那,窗外的眼睛驟然消失,牆壁上肆意掙脫的骷髏也逐漸銷聲匿跡。
14號房間內瑩黃色的床頭燈散發著溫柔的光暈,牆壁無比正常,窗外也沒有那隻窺視的眼睛,只不過沙發翻倒雜亂無章,像是剛剛安靜下來。
商榷坐在床上單膝屈起,側顏被燈光映照的溫柔,膝蓋上放著一個畫板,上面正在勾勒著一顆寶石的雛形,他手中的筆半天沒有動過了,只是在下巴上輕點著,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許久,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輕笑道:“那就先從紅寶石開始吧。”
其他房間的恐怖仍在繼續,甚至愈演愈烈,牆壁中已經能伸出完整的手臂,但卻始終刺不破最外面那一層遮擋進入到房間裡,然後,又有一間房的房門開了。
譚謹言靠著門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捂著耳朵將頭埋在膝蓋裡嘴裡唸叨著醫學理論,他剛剛的確是想不顧一切的衝出房間,可是就在手握在門把手上的時候白嶼清的話突然在他混亂的腦子裡想了起來。
“害怕除了能夠加速你的死亡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就是這句話讓他想要轉動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原地,然後靠著門癱坐在了地上,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別提冷靜的思考,甚至連混亂中的思考都沒辦法做到,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不能出去,他的san值因為恐懼大幅度下跌,即將跌破50,他必須得冷靜下來,轉移注意力,所以他調動記憶背起了繁雜的醫學理論。
他師父不可能一直在他身邊,也不會一直教他,更沒義務一直帶著他通關,除去那幾個月算不上多麼親密的師徒情,他和白嶼清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牽絆的情感,甚至就連這個師徒關係也是他上趕著繼續繫結的,他不能因為白嶼清厲害就產生依賴感,萬一有一天他要自己下副本了沒有師父在他身邊提醒了,那他一定是必死無疑的,因為他就連保持冷靜都做不到。
電影裡都演,因為害怕亂跑亂叫的那個一定是先死的炮灰,他不想做炮灰,他想活著,他還有家人,還有朋友,還沒談過女朋友,還是個處男,就這麼死了也太慘了,就算要死,他也得死在外邊兒,他被拽進來這麼久,父母不知道得擔心成什麼樣子了,他絕不能死在這裡,甚至,甚至連骨灰都不給父母留……
背了兩遍醫學理論,譚謹言的心跳慢慢平靜了一些,他的大腦重新開始轉動,他把手放下,嘈雜的陰聲再次衝進了他的耳膜,他把拳頭握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抬起了頭。
房間裡窗戶外的詭異沒有什麼變化,在他身邊的牆壁上有骷髏大半個身子已經擠了出來,套著淺金色的牆皮顯得有些怪異,譚謹言強迫自己盯著它看,發現它們只是一個勁兒的朝前擠,地方會換,但始終出不來。
譚謹言又看向天花板上的那隻眼睛,那隻眼微微向□□斜,好像並沒有看著他,他又看向窗外的那隻,是同樣的感覺,他嚥了下口水,撐著門板站了起來,腦中回想起白嶼清在門前跟他說的話。
遊戲沒有必要將玩家困在一處等待死亡,但是卻劃分了一個活動範圍,這不是死亡範圍,而是生存範圍,百分之九十的保護因素,剩下的百分之十大概就是他目前看到的,這些都是用來驅趕玩家出去的,恐懼當前,人的大腦陷入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會憑藉逃生的本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