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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侍者們把禮服飾品奉上來,就見同印的禮服旁邊還放著一件石青色妝花緞的大袍,用的是銀線穿珠彩繡的卷枝花草圖樣,還有流雲與飛燕圍繞在花草邊。
同印摸著那刺繡的紋路:「如今,已很少見到把卷枝花草和燕子繡在衣服上,真是又新穎又古雅,還與師尊相合,是師尊新做的禮服麼?」
旁邊的大侍者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一件是天尊建宮的時候,道祖恩賜的禮服,師尊只有在大節慶或者盛宴的時候拿出來穿一穿。但這衣服的年頭恐怕比你的年紀都要大了。」
同印害臊了:「是弟子淺薄了。」
玄乙摸著衣服上的花樣微笑:「現在都流行繡些意頭好的花樣,我反倒是更喜歡這些不去就意頭的。只是很久沒穿過了,要不是他們提醒,我自己也差點沒想起來還有這件衣服。」
同印想看他穿:「師尊要換上看看麼?」
他們換上了禮服。
同印的那件是品月色的,刺繡雖然不多,但十分精巧。同印穿得有點惶恐:「這麼好的衣服,要不還是算了。我也沒有別的地方穿,收了也是壓箱底,不如改了讓師尊賞人。」
「不錯。」玄乙看著他很滿意:「他們來給我選料子的時候,我就想,這個顏色正好襯你的眼睛。雖然,肯定比不上你從前的龍袍氣派,不過也有瀟灑的風度。」
同印聽他誇自己,心裡一陣甜蜜:「北海哪裡捨得花費這麼多在衣服上。我那件龍袍還是從太爺爺那裡傳下來的,先給了爺爺和父親,又給了我。繼承王位的時候,長老拿著衣服給我比劃了一下,說還能穿,沒必要做新的,就套了舊的上去,連尺寸都沒改。」
就連鵠仙在旁邊聽了也笑了。
玄乙也一邊笑一邊說:「天界的仙人們養尊處優慣了,早已經忘了節儉兩個字。其實供奉也都是下面辛辛苦苦攢起來的,要是能少向上面交納些,也不至於過得那麼苦。」
「是啊。」這一點作為龍王的同印很有發言權:「北海本來就物資匱乏,龍族的溫飽問題尚不能解決,每年還要向天庭繳納高昂的供奉,就算是有這個錢做新龍袍,我也不想花在這上面。還不如多買些食物,發給下面,能救好多戶龍族不至於凍死在寒冬裡。」
玄乙為他整理好了袖子和蔽膝,讓他轉一圈看看效果:「你能體恤民情、與民共苦,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反倒要向你多學習。」
鵠仙這時候奉了玄乙的頭冠過來,要給玄乙梳頭戴頭冠。
「我來吧。」同印接過了鵠仙手裡的梳子,站在上神的背後為上神梳頭髮:「師尊的頭髮是用什麼養的?又黑又滑,真好看。」
玄乙看著鏡子裡的他:「也許是洗頭髮的水好一些,用的都是靈泉水。」
同印也在鏡子裡看向上神,目光相撞,他心跳不穩先把視線移開了:「噢。」
上神仍然微笑:「我讓你回來的時候想,要什麼賞賜。你可想好了?」
同印心裡亂,突然又被問起來,哪裡想得起來。
他眼神在四處一掃,就見到梳妝檯子上面放著一塊帕子:「師尊隨便賞些什麼都好。要不就……就那塊帕子,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吧?」
玄乙拿起那塊帕子:「你喜歡這個?」
同印低著頭只顧梳頭髮,沒有多想:「嗯。」
「可這是我用過的。你想要帕子,我給你一塊新的吧。」
「無妨,就……就這塊就好了。」
玄乙把帕子遞給他,開他的玩笑:「你也不想想,我是要連著鵠仙一起賞的。你只是討了一塊舊帕子去,一會兒我讓鵠仙說她想要什麼,她就算真的有想要的東西,恐怕也不好張口。」
同印沒有想到鵠仙,真的有點慌,要開口解釋。